“没,没事。”胖子一拍胸脯,脸上肥肉抖了抖,说:“我张宝涛就在这给唐团长看车了,你啥时候来,我啥时候走。”能够讨好飞鸟团团长的机会可不多,这可是当今凌江市最具权势的人物之一了,如果他能提携自己一下,绝对可以鲤鱼跃龙门,自此飞黄腾达。
“张宝涛!”女孩跺了跺脚,扭着小蛮腰,说:“你不跟我去,我就堕胎。”
胖子笑嘻嘻的脸马上垮了下来,拽着她一头长发摔在地上,骂道:“别在这lang叫,这是唐团长。你想要堕胎就堕胎,别拿这事威胁老子!”
女孩穿着的是高跟鞋,本来就站不稳,一下摔在地上,手掌蹭破一块皮,哭道:“张宝涛,你,你竟然敢打我。”抬着头一看,胖子的脸色十分不对,这才畏畏缩缩站起来,避在后面什么也不敢说。
“严肃点。”唐于蓝训斥道:“对女人动手动脚算什么本事。”
“对,唐团长说的真对。”胖子满脸堆笑,说:“只不过她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还不听话,你说气不气人。”
“好了,你的烂事,现在老子没工夫跟你谈。”唐于蓝将车门锁好,拍了怕他肩膀,说道:“别让人给我贴罚单,这事辛苦你了。”摸了摸比和尚脑袋还干净的裤兜,尴尬的笑了笑,说:“改天给你小费。”
胖子嘻嘻哈哈,连连道:“应该的,应该的。这是我修来的福分,哪能要钱呢?唐团长走好啊,慢点,看着台阶……您的背影真是太潇洒伟岸了……”久久望着唐团长消失的地方出神。
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唐于蓝就皱了皱眉。
门口等着就医的人实在太多,排队都排到了门外面,甚至有人在地上铺上被褥,还有的一家几口都在,蹲在地上啃着烧饼。
有的人眉头紧皱,叹息连连,吧嗒吧嗒使劲抽着烟。
地面上,扔的满是方便袋,碎纸屑以及各种杂物。
“让一下,我进去。”唐于蓝刚想从队伍中挤过去,就有一人大叫道:“唉,有人插队。快看啊!”
一个烫着黄发的中年人揪住了唐于蓝的衣领,骂道:“小子,毛长齐了没,滚一边去!我可是狼牙党的。”
“还狼牙党,狗爪帮的老子也不鸟你。”唐于蓝扭头赏了他一副熊猫眼睛,继续朝前走去。
“你别走,偷袭算什么本事,有能耐再跟我过两招。”那黄发中年人捂着眼,跪在地上叫道:“等着点,狼牙党不会放过你的。”
护士黛眉紧皱,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有气无力的说:“请大家排好队,维持秩序!”声音听起来有些嘶哑,这样的话她一天不知说了多少次,这本来应该是保安的活,可现在忙,医院人员紧缺,已经有几名保安病倒。当然,劳累过度昏迷的护士也有好几个。
“唐团长,您怎么来了?”说话的是个三角眼男子,他叫马猴。在飞鸟团刚刚成立的时候,曾经带着几个混混到飞鸟团敲诈,结果自然被暴打了一顿,而后便被威胁待在飞鸟团里打工,赔偿夜王k厅的桌椅损失费用。
到后来,马猴发现飞鸟团无论福利还是待遇,都比国企还要好的多,于是便萌生了留在飞鸟团的念头。
可是飞鸟团要求高啊,像他这样身子骨不强,只能带着几个混混坑蒙拐骗的人,根本就没有资格加入。不过好歹他干活勤快,也很有眼力劲,再加上长期混迹夜王k厅,今天给这个大哥买烟,明天给这个大哥带酒。久而久之,和大家也就熟悉了,慢慢的加入了飞鸟团,并有幸成为谢三彪手下一员,帮着处理凌江市西城区街道治安等问题。
也幸好马猴身子瘦弱,所以帮会火拼的时候,一直都没有他的份,而在维持治安这一块,仗着有飞鸟团名声,大家也都很给他面子,自然也就不会出乱子。
“马猴,你怎么也在这?”唐于蓝盯着他看了一眼,差点没认出来。
眼前的马猴和当初流里流气的那个小混混马猴已然完全不同。现在的他,穿着九华西装,打着领带,如果不是一张脸先天不足,保准能吸引不少女孩目光。
“我自己过来的。”马猴摸了摸脑袋,说道:“彪哥让我把这附近的治安控制好。我看医院人多,害怕有人趁机捣乱,所以就带几个兄弟过来了,要不要让他们见见您?”
“不用,我还有事情。”唐于蓝摆摆手。
马猴赶紧道:“我从前面给你开路,不少人认识我……”话刚说了一半,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发现身边的唐团长突然消失了,再也找不到一点痕迹。
电梯拥挤,唐于蓝直接走楼梯上去,凭他的速度,简直比坐电梯还快一步。
十八楼,唐于蓝顺着指示牌,绕过人流,来到重症监护室门口处。
重症监护室门口依旧站着不少人,有的母女抱在一团,痛哭流涕。还有个中年男子蹲在过道里,耷拉着脑袋一句话也不说,眼里闪烁着泪花,还有人在打电话,四处筹钱。
这儿的人,好像没有一个是欢乐的。
走廊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这是臭脚丫子味和药味以及饭菜味道融合在一块形成的。不过在此时,已经没有人在乎,也没有人嫌弃。这味道再重十倍,也不能引起他们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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