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纷纷后退,眼镜男低头看去,只见一个男子艰难的从车底钻出来,另一只手撑着路面,艰难的站起身。
“先……先生……”眼镜男挂着两行青色的鼻涕,如同被煮熟的蛤蟆,眼神呆滞无光的看着唐于蓝。
周围人更惊讶的如通被雷劈的蛤蟆,失去了思考能力,被撞飞了这么远竟然还能站起来,简直是天下奇闻。
在一众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唐团长面色阴沉的走到路边,双眸中两团愤怒的火焰熊熊燃烧,随手一撕,衬衫好像是卫生纸做成的,嘶啦一声碎裂来来,随手将破烂的衬衫丢在地上。
“好绚烂的纹身!”
那些停下的车主都忘了他们是在公路上,看着唐于蓝胸前充满生命力的星辰纹身,翻滚着的星云变幻莫测。
手臂条条肌肉上青筋暴起,扭曲变换如同一条条活蚯蚓,打入胳膊里面的子弹竟然在肌肉纤维的挤压下脱出来,叮的一声掉在地上。
几个女人失声惊叫,一个中年胖子血压飙升,呼吸都有些紊乱。
后面车辆越来越多,堵成长长一条,好事的人纷纷从车上钻出来观看情况。
唐于蓝阴沉的抬起头,面向对面爱尔华宾馆八楼窗口位置,愤怒和疼痛不停的冲击着脑细胞,双眸中散发着如同实质般的光芒。
此时,窗口处狙击手吓得脚下一软,差点没跪在地上。
狙击手旁边胖子催促道:“快点啊,再开一枪,杀了他。你不是忍武组有名的狙击手么?”
停了几秒钟,狙击手采用生涩的汉语说:“荆毛猪,对手实在太强悍了。我再开枪,肯定会暴露咱们的位置。”他眉宇紧皱,正在为自己第一枪失利耿耿于怀。
“暴露,这算什么?”荆毛猪想起当天晚上,唐团长手下如同坦克一般碾压凶兽小组成员就毛骨悚然,他扯着狙击手的衣襟叫道:“你知不知道,这是咱们最后的机会。九条千郎就是被他给杀的!”
九条千郎被杀后,忍武组派遣他们一队人前来报仇。
他们来到凌江市已经有十多天的的时间,为了能够一击杀敌,他们先是研究了飞鸟团的敌人,和怒兽联盟取得合作。
而后,又派人观察跟踪唐团长行迹路线,准备了一个星期后,才策划了这次袭击。
就算再强悍的敌人,也难以在他们周密的部署中生还。
生平以来第一次,男子对忍武组的实力失去了信心。
“混蛋,现在我们就在飞鸟团的地盘,你只有杀了他才能逃脱。”荆毛猪激动的声音发抖,连连说:“除此之外,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你大概还不知道他们的刑法有多残酷,把你打成二级残废后,用绳子捆在摩托车后面跑二三十公里……”
狙击手对汉语理解能力虽然有限,却也能大致挺清楚意思,吓得魂魄差点离窍飞出。他艰难的点了点头,就在他冲着狙击镜向下看的时候,一个黑点迅速放大。
“哗啦!”
玻璃碎裂,碎片四下飞溅。
巴掌大的石灰地板砖质地坚硬,打碎玻璃后速度不减,从二人身体中间掠过,而后重重的砸在身后是六米外的天花板上,天花板碎裂好几块,如同天女散花般从房顶上直接倾落下来。
又是咣当的一声响,地板砖掉也跟着在地上,荆毛猪和狙击手的一颗心也同时跌落谷底,破碎的玻璃在他们脸颊和前胸留下几道伤痕,鲜血直往外冒,二人瘫坐在地上,竟然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此时,他们能够感觉到的只有恐惧,即便颜色的阳光照在身上,也不能驱走心底的阴寒。
狙击手抹了把脸上的血珠,手指颤抖着将电话拨打出去,口齿不轻的将要任务情况用日语向电话里汇报了一遍。
荆毛猪坐在地上,嘴里不断嘟哝着:“怎么有这么厉害的人,这可是八楼,这里可是八楼啊!”他抬头看着被打破的天花板,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这时候,狙击手站起身,惨白的面色上露出难以掩饰的惶恐,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说:“荆毛猪,组织让我回去,这次任务我们需要慎重考虑,和重新部署,你得罪的人太强大了。”
荆毛猪跳起身,气呼呼说:“怎么,你想半途退出?把烂摊子都留给我们怒兽联盟收拾么?”
“八嘎!你说话注意点。”狙击手冷冷的说:“如果,你不想多竖立起一个敌人的话。”
金方锐接到电话,和刚刚出院的乌鸦一块赶来。
就连医院也没想到,乌鸦这么严重的伤,从死神手中走出来之后,竟然会恢复的如此快。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这两句诗词仿佛带着某种魔力一般。
就连医院的主任大夫,也提出给他再免费做几次检查,好确认他身体无碍。
乌鸦心里清楚,他们只不过是想找难解的原因。
在病床上躺了许久,他感觉到全身的浑身发痒,好像有蚂蚁在上面爬行,肌肉好像都充斥着爆炸的力量。
昨天在k厅打牌的时候,一高兴就用巴掌使劲打在桌子上,竟然直接把桌子打散了架,就连乌鸦自己也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