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禾苦涩一笑,在郡主府这么多年,他竟从来不知道府里还有这样的地方。
视线被妥善安置在床边的一个木盒吸引,温禾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那是……他的卖身契。
主人终究是不要他了吗?
他低头自嘲“也是,谁会要一只不听话的狗呢?”
酸涩的情绪涌上心头,却又在看见脚踝上的东西时骤然一喜。
那东西在黑暗中闪烁着冷冽的银光,紧紧扣在脚踝上,仿佛命运将他牢牢牵制。
而温禾却几乎要笑出声来,太好了,主人将他栓起来了,他不是没人要的小狗。
对于自家小狗的心理状态,寂芫现在没空关心。
她原本是计划着将人关在小黑屋好好“审问”一番的,连工具都准备好了。
只可惜宫中皇后派人来请,让她不得不中断了计划。
某个吃饱喝足了的女人舔了舔嘴唇,替暂时派不上用场的“刑具”遗憾了几秒。
“嬷嬷,您刚才说陛下今晨对太子发了好大的火?”来接她的冯嬷嬷是皇后的奶妈,在宫里对寂芫也最是照拂,若非大事,皇后也不会让她出马。
冯嬷嬷焦急得脸上的褶子都快皱一块了“正是呢,老奴在宫里这些年,除了处理水患那次,还没见陛下发过这样大的火气,太子殿下的额头都被砸青了一块,天可怜见哦。”
“到底是怎么了?”北燕皇帝在寂芫的印象里,从来都是儒雅温和的性子,好像不管她做出什么事情,他都会笑吟吟地夸赞“阿芫真棒!”
这样随和的人,寂芫很难想象太子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惹得天子大发雷霆。
“这……”冯嬷嬷面露难色“奴婢也不太清楚,等您进了宫见了娘娘,兴许能知晓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