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连后退,跌跌撞撞的绕到另一边,一头扎进玉棺里。上半身扎进去,两条腿却高高翘起,双手飞快的解开鞋带,用力一蹬,把腐朽溃烂的靴子蹬掉。
靴子啪啪落地,在银浆里化成一滩烂泥。
他整个人缩进玉棺里,张开双臂紧紧抱住许尽欢,把脸埋进她的帽兜里,小口的,艰难的呼吸着。
银浆汩汩的流入,辉映交错的月光在地宫里到处闪动,好似一面被敲碎了的镜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整个玉棺突然晃动一下,浮起来了。
*
玉棺是竖直着戳进地宫,又因为震动才倒地。
地宫的入口被砸开,但两块盖板却还残留着,大小不足以让玉棺顺利浮出。
他连忙跳起,双手撑着顶,划船似得挪过去,用力推开盖板。
然而这一推,却压得玉棺往下一沉,左右一晃,差点灭顶。
怎么办?
对了!利用浮力!
他连忙伸手固定住未知,不再用力去推,而是耐心的等待着。
水银越灌越多,托着玉棺往上浮,却被两块残破的盖板压住。这股力量聚集着,到达一定程度,就把盖板慢慢顶起,拱开!
这有赖于玉棺的坚实,撑得住上压下顶,两头夹攻。
毕竟是一整块昆仑玉雕琢而成,浑然一体,无懈可击。
拱开了盖板,玉棺便整个往上一浮,升到了山洞里。
山洞里已经面目全非,石壁上的壁画已经全部被侵蚀,到处都是锈迹斑斑,再也找不到半点千年以前的痕迹。
顶上那个巨大的月亮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弯残月,喷薄如注的银浆还是滚滚的落下,仿佛无穷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