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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怡然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有了九死还魂草,她身上的外伤早已无大碍,只是凌怡盼将她带回家后她便开始发起高烧。凌怡盼匆忙去租驴车想带妹妹去镇上看病,雨势太大,他们不是心疼驴,就是嫌麻烦,生怕路上出现什么意外,哪怕凌怡盼跪在地上半天,也没人心软将驴车租给他们。
无奈之下,凌怡盼只有请李二娘依着葫芦画瓢,先熬些最基本的清热药给凌怡然喂下去。哪怕片刻不离的守在妹妹旁边,不停的拿凉水给她降温,凌怡然的高烧也丝毫没有要退下的意思。
等到第二日天亮,雨势才慢慢小了下来。好不容易见了大夫,熬了药服下后,凌怡然仍然没有要转醒的意思。
“李大夫,阿然她为何还没有醒过来?”
“她这病来的奇怪,不像是寻常发热,老夫也是颇为费解啊。”
寻常发热的人身上虽烫,但人却是十分怕冷的。凌怡然则不然,口中迷迷糊糊的不停叫热,手上更是一刻不停的要扯下身上的被子衣物。更奇怪的是,在她腿间老老实实挂了这许多年的肉疙瘩,现在竟直挺挺的翘着,涨的通红。
李大夫清了清嗓子,不甚肯定的说到
“她这次发热怕是与她腿间的这坨肉有关。老夫可以试着开一些男子清欲的药给她服下。”
听到或许能缓解妹妹此时的症状,凌怡盼来不及去思考这番话的含义便欣然应下“那便麻烦李大夫了。”
一碗药下肚,凌怡然好歹是消停的睡着了,只是身上仍是高烧不退。直到三天后才慢慢有了退热的趋势。
凌怡盼这几天寸步不离的守着凌怡然,几乎是夜不能寐。担忧,愧疚……种种情绪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快来吃饭吧,吃完饭休息一下吧,你瞧瞧你这样,不知道的以为你是刚从下面爬上来的那。”
面对凌霜的取笑,凌怡盼只是无奈的笑了笑。这几日凌霜跟在她们姐妹两人后面照顾她们吃穿也是受了不少的累。
替妹妹掖好被子后正准备起身的凌怡盼,恍惚中似乎看到妹妹的眼皮动了一下。莫不是要醒了?凌怡盼心里跳的跟打鼓似的,下意识的抓紧手里的被子。果然,片刻之后,凌怡然便睁开了双眼。
“阿然,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伤口疼不疼?”
凌怡然茫然的看着眼前人“肚,肚肚疼。”
凌怡盼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即立马反应了过来
“阿然可是饿了?我这就去给你把饭菜端来,阿然乖乖等着阿姐好不好?”
“嗯,乖乖等着。”
看到妹妹乖巧的样子,凌怡盼悬了许久的心终于得到了安慰,爱怜的摸了摸妹妹的头后便匆忙出去了。
凌怡盼一走,凌霜立马坐到了凌怡然跟前
“可还有哪里觉得不适吗?”
第一次关心闺女,凌霜显然有些不知所措,话说出口竟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凌怡然眼中一片茫然,边咬手指边哆哆嗦嗦的问“你是谁?”
“我是谁你不知道?”
凌怡然摇摇头“不要你,要漂亮姐姐,漂亮姐姐去哪儿了?”
凌霜暗道不妙,匆忙跑出去寻李大夫。
凌怡然仍然躺在床上呆呆傻傻的,只觉得肚子疼的更厉害了。
不知道漂亮姐姐什么时候回来。
凌怡盼刚进门边看到凌怡然抱着被子在啃,啃累了还砸吧砸吧的品一品。直觉告诉她妹妹有些不对劲儿,脑子里的念头呼之欲出却被她生生压下。
凌怡然吃的正尽兴,就突然看到凌怡盼端着个碗走了进来。
“嘿嘿,漂亮姐姐。”
凌怡盼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端着的碗显些掉落。双腿像灌了铅似的沉重,怎么都迈不开步子。
见凌怡盼不理自己,凌怡然焦急的从床上坐起来再次叫了对方一声。
“你刚醒,吃点清淡的,先……先把粥喝了吧。”
凌霜不在,显然是发现了妹妹的异样去寻李大夫去了。凌怡盼努力控制住自己发抖的手,哆哆嗦嗦的喂着凌怡然。
发热烧坏脑子的事儿在村庄之间并不少见,医书上也有不少记载,所有的记载总结起来不过一句,高热致脑损者,无药医也。
凌怡然饿了三天,满满的一碗粥不过片刻就被她吃了大半。眼见一碗饭就要见底,凌怡然突然羞涩的接过凌怡盼喂她的勺子,舀了一大勺粥递到了凌怡盼嘴边
“漂亮姐姐也吃。”
因着这几日的伤病,凌怡然圆润的小脸如今清瘦了不少,原本惨白的脸色染了两朵红晕,两只灵动的眼睛不安的四处打转,似乎是因为只顾着自己进食忽略了同样饿着肚子的凌怡盼而有些愧疚。
凌怡盼含着眼泪咽下了妹妹喂来的粥,满心的痛苦焦虑因着这一个小插曲而得到了抚慰。
妹妹是为了救自己才成了这幅样子,这病,若治得好,砸锅卖铁也要给她看好,若是治不好……是她毁了妹妹的一生,那便把自己的一
', ' ')('生赔给她。
凌怡盼努力对着妹妹挤出了一丝笑容“我是阿姐,阿然要叫我阿姐才对。”
凌怡然困惑的拿手指了指凌怡盼“阿姐?”
看到凌怡盼点头后又再次困惑的指了指自己“阿然?”
“对,阿然真聪明。”
凌怡盼抱着凌怡然险些要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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