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之似乎早就料想到这个结果,不过他便不着急,而是勾唇笑了笑,旋即便漫不经心的道:“是长公主出面吗?”
锦衣卫的耳目,还算是灵通,吴佥事摇头:“自然不是公主殿下亲自出面,不过,有御史做了准备。”
一个案子,交割给了宗令府,随即便是六司会审,转眼之间,所有的口供和一切的人证物证全部洗了个干净,广安驸马平安落地,而现在,锦衣卫反而成为了故意找茬,或者是别有居心了。
陈凯之不由叹道:“真是令人感慨啊,六司会审,竟是这个结果,六个如此至关重要的衙门,得出的结果竟是一致,更可怕的是,竟是无一人提出任何的质疑,其实,我倒是不怕有人要弹劾我,让他们弹劾吧,真正忧虑的,却是朝中竟到了这个地步,每一个人将藏污纳垢,当做理所当然,他们可以不约而同的,对这等事视而不见。我蒙太后的垂青,从陈姓宗族,抬入了宗室,侥幸,也得了一个国公。虽不是位极人臣,却也还算是一身富贵了,大陈如此,迟早有一日,要有社稷倾覆的一天,到了那时,倒是很想看看,这些受了国恩的人,会是什么下场。”
陈凯之吁了口气,显得很是不悦:“一个广安驸马如此,可这大陈朝,却有一百一千个广安驸马,其他人,又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呢?现在他们以为天下太平,便自觉地没什么要紧,就算出了事,也会有人给他们捂盖子,会有人帮他们洗清,就如今日这般,最终,六司会审,结果这会审,不过是脱罪的程序,而并非是要追求公正严明,罢……我上奏吧。”
陈凯之一番感慨,是真正的有了忧患,这个忧患,反而不是对自己个人的,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陈凯之认同这个理念,如今身居高位,享受恩俸,若是也和那些人一般同流合污,那么……自己又成了什么样的人?
这时候,必须表达自己坚定的立场,上奏,不服!
明明是有人在背后操纵一切,对于这广安驸马的事却没人在质疑,真让人寒心,可见这大陈朝的朝堂之上,有多少人是公主的同党,做着奸佞之事,却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姿态。
陈凯之不由觉得好笑,看来自己得反驳了,因此他快速的开始提笔书写,写下一份奏疏,随即命人送出去。
这奏疏只送去了半个时辰,此时,通政司却有人来:“护国公,内阁诸公有请。”
想来,奏疏已经到达了内阁,而内阁诸公们看过了奏疏之后,选择了请陈凯之去内阁说话。
对于这份奏疏,内阁是极重视的。
陈凯之颔首点头:“请。”
陈凯之一身蟒袍,系着玉带,转眼之间,便入宫,至内阁。
当初进内阁的时候,自己还曾是一个小翰林,而如今,却已是国公,再不必用充满敬意的目光来看待这里了,可即便如此,陈凯之深知,内阁和那些所谓的王侯是不同的,王侯是靠血脉来流传,无论你是何人,即便是个傻子,可该你的爵位,依旧还是你的,正因为如此,许多的宗室,乃至于公侯,陈凯之心里大多不以为然。
而这内阁,却汇聚了天下精英中的最精华部分,每一个人,都不可小看。
有书吏领着陈凯之至内阁的茶房,陈凯之进去,便见四个内阁大学士,已在此高坐了。
姚文治漫不经心的喝着茶,见了陈凯之来,便笑容可掬道:“凯之啊,老夫可候你多时了,许久不见,你气色倒是不错,不必行礼,不必行礼,老夫虽是年长,敢厚颜无耻的自称是你的尊长,可这俗礼,也就免了吧。坐下,看茶。”
可陈凯之还是行了个礼,随即坐在下首,看着内阁诸公俱都笑容可掬的看向自己,只是他们的眼中,却都各有千秋,意味深长。
陈凯之接过了递来的茶盏,便不急着喝,而是朝诸公微微一笑,欠身道:“不知诸公请小子来,所为何事。”
姚文治和其他几个学士对视,随即含笑道:“这份奏疏,可是你上的吧。”他拿起了奏疏,给陈凯之看了看。
陈凯之当然认得,颔首点头:“正是。”
姚文治又笑了:“你奏疏中,自称广安驸马的罪行,是板上钉钉,绝不会有错,而且人证物证,俱都翔实,没错吧?”
陈凯之又点头:“不错,我敢以人头作保。”
姚文治不禁笑了:“好了,好了,休要说什么人头作保的话,老夫,还有列公,就是为了你这份奏疏请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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