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巴图此时也出了来,他阔步追上陈贽敬,一脸兴奋地道:“殿下留步。”
陈贽敬只驻足,随即回眸看了他一眼,回首间,他连忙将面上的喜色敛去,一脸不解地问道。
“巴图王子有何事?”
巴图匆匆上前,说道:“殿下,我早知那陈凯之对殿下颇有冒犯,今日那陈凯之既敢挑衅铁勒飞骑,明日小王正好给殿下出一口气。”
陈贽敬则抿着唇,明显的冷漠起来,其实他不愿意靠近巴图,因为每一次面对巴图,他都忍不住会想起方先生的断言。
这个家伙,克父、克母、克妻、克子、克亲、克友,无人不克,虽说这东西,终究有点玄乎。
可陈贽敬的心里,却总是……总是觉得有那么点儿膈应。
心里想着这些,陈贽敬已下意识地微微后退了一步,才一脸正色地回应巴图的话:“请小王子慎言,陈凯之毕竟和老夫同为宗室,小王子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若是这些话传出去,岂不是说本王竟与小王子沆瀣一气,要暗害那陈凯之吗?”
巴图却是勾起一笑,一双眼眸斜斜一眯,嘲讽的说道:“我早知你们汉人说话总是留有余地,言不由衷,还原以为殿下不是这样的人,谁料殿下到了这个时候,竟也如此。”
巴图说着,脸色格外阴沉,声音也变得冷冷的:“殿下,小王就直说了罢。若是小王能为殿下剪除陈凯之,殿下能否力主北伐灭燕?”
陈贽敬却已在心里谋划和盘算起来,心头转念,眼眸轻轻地眯了起来,良久,他才淡淡回应巴图王子:“这是你的事,现在说,还言之过早。”
巴图不禁心里鄙夷,这赵王,果然是虚伪透顶,虽对自己优待,也恨透了陈凯之,可自始至终,也不曾给自己一个准话。
即便万分鄙视赵王,巴图的面上却没表现得太明显,只是冷冷笑道:“明日,我定碾碎了陈凯之的骨头,殿下应当很清楚,这世上,没有人抵挡铁勒飞骑的正面冲击,任何人都不可以,大陈的勇士营,也算是后起之秀了,不过对于他们的战法,小王早就摸清楚了,殿下,权当这是小王送殿下的一份大礼吧。”
他没有再说什么,便直接旋身,远处则早有一队胡人护卫等着他。
他大步过去,牵了马,动作敏捷地翻身上去,带着诸胡,扬鞭而去。
陈贽敬则望着巴图远去的背影,那马蹄扬起,灰尘漫天,却是心里一动。
他现在没兴趣针对陈凯之,诚如自己叔王交代的那样,自己的心思,该多放放在母后还有慕太后身上,在这朝堂上,她们才是重中之重,至于陈凯之,不过是一个比其他人多了点小聪明的虾兵蟹将罢了,对于他这堂堂赵王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只是……他心里却依旧隐隐期盼起来,盼着明日有最精彩的一幕。
陈凯之这个小子,他本想过笼络到他身边,可这小子太不识抬举了,这些日子,也狂妄得过了头,殊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这样也好,他虽是再无心对陈凯之动手,可此时也正好借胡人之手,解决了陈凯之,慕太后那边也总算少了个帮手。
他想罢,正准备离开,却再此时见兵部尚书王彦昌竟是朝着宫中来。
王彦昌气喘吁吁的,一见到陈贽敬,顿时眼中放光连忙快步上前道:“殿下,下官有礼。”
陈贽敬眉色轻轻一挑,很是认真地看着王彦昌道:“怎么,王大人为何入宫?”
“是娘娘召唤。”王彦昌敬畏地看着陈贽敬,一五一十地道:“方才有宦官火速到了部堂,急召下官来,说是就娘娘有军中行军布阵的事,想要垂询,下官……下官哪里敢怠慢啊,就赶紧来了。”
陈贽敬却只是微微一笑,心里却了然了,宫里的慕太后,怕也是担心了,明日的比试,估计陈凯之是必死无疑,因此这慕太后才这么着急,毕竟这陈凯之可是她的心腹。
她现在急匆匆的召见王彦昌,意思很明显了,而这位兵部尚书王彦昌,却是历来署理马政,是文臣之中,屈指可数的军事大家,他对大陈诸军,可谓是了若指掌,对于行军布阵的事,也是精通,兵部那儿,甚至有关于胡人的各种军情,想来,对铁勒飞骑现在的战力,也是心里有数的。
也难怪,这个时候要召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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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会更得比较晚些,请大家谅解一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