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这时代,男女大妨也是有限,承袭的乃是汉时的风气。
荀母知道很快,人便要来了,一时得意非凡,柳眉扬起,握着荀雅的手:“今日便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狗不如的东西。”
正说着,便有人唱喏:“请诸位决选的青年入堂。”
有差役开始唱名:“陈凯之……”
陈凯之一身邋里邋遢的进去,脱光光的时候,陈无极倒是可以替代,下头的差役和小吏,反正也只是敷衍,可这登堂入室,还非要凯哥亲自出马了。
众人见了邋遢的陈凯之,顿时露出不喜的样子。
荀雅见果然是陈凯之来,俏脸微凝,心犹如刀钝,屏住呼吸,不可置信的在人群中看着陈凯之,手心已是浸出汗来。
天哪!
他居然真的来了,真的如母亲所说那样,三心二意,贪图富贵,看来真的是自己有眼无珠,看错人,表错了情。
荀母坐在一旁,握着荀雅的手,低声道:“瞧见了吗,可瞧见了吗?我是你的母亲,难道还会害你不成?这等人,真是可耻,雅儿,现在知道你的表哥多踏实可靠了吧。这如玉呀,是我看着长大的……”
荀雅耳边嗡嗡响,早已经悲痛如死,不知道荀母在自己耳边说些什么,眼眸里雾水腾腾,俏挺的鼻子微动,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拼命隐忍。
早知道就不该来了,直接嫁给表哥了,这样也不会这么丢脸了。
荀母轻轻叹了口气,心里软了几分:“为娘的都是为了你好啊。”
这时又有人唱名:“张如玉……”
却在这时,一身光鲜的张如玉徐步入堂,显得风流潇洒的模样,和陈凯之灰头土脸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如骄傲的小公鸡一般,行云流水的朝张公公行了个礼,口里道:“晚生得蒙钦使垂爱,选入决选,不胜荣幸。”
他想要给张公公留个好印象。
荀雅便觉得母亲轻抚自己的手突然加重了力道,一股疼痛传来。
居然张如玉也来了。
他为何只言片语都没有说?
荀母勃然大怒,自己的亲外甥,居然都背叛自己,只是这个场合,她却不能发作,只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张如玉。
四五个进入决选的人俱都来了。
张公公却只打量着陈凯之,他觉得这个陈凯之,极有可能和皇子有关系,可是细细打量,又觉得和先帝并不像,这令他不禁有点儿失望。
或许……只是碰巧把。
而今赵王殿下的人已经来了,眼下还是不要节外生枝,决选之后,立即回京。
张公公咳嗽一声,便道:“噢,今日便要从尔等之中,取出一个候选驸马入京,尔等都是百里挑一的俊杰,难分高下,咱就索性出一个题吧。”
在座的诸官和士绅纷纷点头。
只有荀雅在人群背后,默默的忍着泪不要流出来。原来张如玉也不是东西,不过陈凯之好像比张如玉好那么一点,至少他没那么虚伪。
不过不管怎么样,荀雅内心悲痛的情绪无法平复,此刻只觉得陈凯之当初拼命拒绝自己,不肯去提亲,口口声声说什么是彼此不了解,可现在,却觉得无比的讽刺。
起初,她欣赏陈凯之的才华,后来,原以为自己只是希望陈凯之提亲,免得被表哥娶去,可到了后来,竟不知怎的,每日开始牵肠挂肚这个家伙,原以为,自己对他好,他的心也和自己一起,谁晓得,竟是这样负心的人。
荀母这时,竟也想落泪了,这张如玉……如玉……真真不是东西啊,亏得自己这样待他。
只有荀游,鼻青脸肿的脸左看看,右看看,感觉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大气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