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赚得盆满钵满。
这当中,让李锦格外注意的,便是方家的铺子也开到了林阳这件事。
这个男人和先前林阳知县杨安之间,会不会有某种联系,如果有,这个方青,会不会也与京城的苏太傅,有些见不得人的关系?
越想,李锦越觉得案情复杂,越觉得此刻所见,不过只是冰山一角。
但其实,现在的情况,让他十分被动。李锦手里并没有方青与连姑娘之间的实锤,仅有刘阿婆的几句口供和一瓶毒药,若是方青自己不承认,根本就无法治罪。
他目光灼灼,思量片刻,盯着方青的头顶,仍然选择正面提问:“你可认得小林村的连姑娘?”
他想赌一把,赌这方青百密一疏,自己露马脚,亦或者如刘阿婆那般,想要将他拉拢到同一个阵营。
不管他走哪一步,都能露出狐狸尾巴,都能让李锦有下一步的方向。
可谁知,这方青并不上钩,他就像是有所准备一般,重重点了下头:“认得。”
这下,李锦的神情更为严肃了,眼前的人,显然是有备而来。
“小人正有一事,要同王爷与杜大人汇报。”他直起身,面露悲痛的神情,叹了口气,“小人在益阳城,虽然是个做生意的小喽啰,但一向是奉公守纪。”
“可这两日,小人得知我手里制衣铺子的曹掌柜,竟然私营地下青楼,还打着小人的名号抢占民女,甚至一年前,还在小林村犯下杀人的罪行。”
他边说,边捏紧了拳头,那模样无比端正,将一个仗义执言,揭露罪恶的正义之士,演绎得淋漓尽致:“前日,他谎称有事要回家看看,待夜晚回来的时候,我正好与他撞上,就见他神色惶恐,满身是血。我顿觉不妙,追问之下得知,他竟然因为害怕曾经罪行暴露,对那小林村的连姑娘杀人灭口,简直是罪大恶极!”
这慷慨激昂的一番陈词,堪比戏班子里的台柱,不论是语言神态,还是那份正义使者的气质,都拿捏得相当到位。
李锦睨着他的面颊,半晌,一声轻笑,将官腔抬了起来,笑盈盈地安抚他:“原来如此!方先生真不愧是名动益阳的志士,如此一来,倒是帮了本王一个大忙啊!”
面上,李锦笑得如沐春风,内里,瞧着方青老奸巨猾的嘴脸,恨得牙痒痒。
他料到了方青不会老实认罪,却没料到,他竟早有准备,仿佛早就知道他会来一样,将自己的退路先一步铺好了。
他说的那些话里,充满了巧合,充满了逻辑上不能自洽的空白区间,却因为李锦手里没有能够实锤的证据,而根本无法反驳。
一个在他手底下,雇佣关系的铺子掌柜,哪里来的本钱,在益阳开什么地下青楼,哪里来的打手,能将那群女子残害欺压。即便真有如此财力与人脉,又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只做个小小掌柜,居人之下,又怎么可能在人命大事上,亲自出马,杀人灭口。
真是漏洞百出!但李锦又不得不服,不得不选择以退为进,不得不做出一副信了的样子。他笑着,看着他处之泰然的嘴脸,手里的瓶子捏得更紧了。
“如此,方先生倒是六扇门的朋友,大魏的英雄啊。”
天知道此刻,李锦有多想抬手,冲着他那虚伪的面颊,狠狠地给上一拳。
第31章 重要的证人没了
艰难忍住想揍他的冲动,李锦笑盈盈地问出来第二个问题:“本王还有一事,也需要问问方先生。”
方青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赶忙拱手,弯下腰等着李锦发问。
“先生口中的曹掌柜,现在何处?”他边说,边不动声色地将手里的小瓶子,装回了自己的袖兜里,唰地一下甩开扇子,一下一下摇着。
那闲散的模样让方青悬着的心,放下了不少。
到底就是个养尊处优的皇子而已,外面吹得再牛,自己不过三两句话的功夫,他还不是就信了。
他瞧着李锦笑盈盈的面颊,得意地说:“已经被我关在家中!随时可以等候王爷的提审!”
“好。”李锦眯眼带笑,一副赏识的模样,“那现在,带本王去见见他。”
什么?现在?
方青一愣:“这……王爷何不等在衙门,小人这就去把他押过来就好。”
“不。”李锦摇了摇头,“本王要亲自去见他,本王有个更重要的问题,一定要当面问他。”
咯噔一声,方青刚落下的心,此时又悬了起来。
他目光游离的扫了一言不发的杜进一眼,看着他无比紧张的面颊,迟滞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询:“敢问王爷是想问他……”
李锦咂了咂嘴,故意做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摆手,颇为无奈地说:“方先生有所不知,这案子原本就是个小案子,也轮不到本王亲自过问。”
“但是……”他面颊上的笑意冷了些许,目光中闪过一抹冰冷的寒意。
靠着经商天赋发家致富的方青,怎么可能会察觉不到,他稍稍一滞,方才的得意顷刻灰飞烟灭,取而代之的是对李锦这个人更加深刻的评价。
大魏靖王,深不可测。
李锦的话顿了顿,故意压低声音,仿佛悄悄话一样,轻描淡写地开口:“但是路上听闻,六扇门神捕的行踪,不知怎么的,连个市井农妇都一清二楚,你说这可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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