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做梦的时候,李隆基总算是哄好了杨贵妃,而此时他也不想提这件事情,问责当然是要问责的,但是既然跟李倓没有什么关系,那就没必要在这里说了。
李隆基看着端庄坐在一旁的杨八娘问道:“娘子刚刚跟八姨在聊什么?”
杨贵妃叹了口气说道:“聊家里的败家子。”
李隆基有些纳闷:“谁又不听话了?”
他脑子里回想了一下,杨家的几个小郎君最近都挺老实的,尤其是杨昢,被李倓关在宁王府读书,据说肚子里还真灌进去了点墨水。
杨八娘垂眸说道:“都是四郎那个不着调的小东西,听了个说书人说的故事,就上了头,疯疯癫癫非要跟一个风尘女子殉情。”
李隆基听了也十分生气,沉着脸说道:“杨锜是怎么教孩子的?”
杨八娘说道:“我家这一代子嗣不丰,所以从小就对他们溺爱的很,谁能想到四郎……他……他……”
杨八娘越想越是生气,心想这个小畜生如果是我儿子,我非打断他狗腿不可。
然而杨晅只是她的侄子,家里哥哥又宠的紧,只能进宫来讨教办法。
杨八娘这一句子嗣不丰又戳中了杨贵妃的心事,杨贵妃没有儿子又何尝没想过是不是家里的问题,不过就算是也没用,她还是没有亲生儿子。
李隆基奇道:“杨锜就没有管教他吗?”
杨八娘无奈:“骂也骂了,关也关了,这孩子就是死心眼我们……我们也没办法啊……”
李隆基其实并不太想理会这种事情,只是说道:“还是没打,打一打就老实了。”
杨八娘也敏锐的察觉到李隆基不想过多弹谈这件事情,便说道:“是,可惜四兄不舍得,我回去就跟他说,再不揍,就来不及了。”
杨八娘说完这句话便告退离去。
李隆基转头看着李倓问道:“虽然说右金吾卫不归你管,但是这个人还是要你去抓的。”
本来以为将锅甩出去的李倓整个人都有点不好,合着这件事情还是要他去办?
他想了想问道:“那我是不是可以上门去问问李家最近有没有什么仇家?”
李隆基犹豫了一下说道:“哥奴也有所猜测,只不过……”
李倓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他说什么?”
李隆基说道:“他言最近与他起过冲突的除了你就是李太白,哦,还要算上永寿郡王家的世子。”
李倓听了之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要是对付他用得着这样的手段?一天参他个百八十本不就行了?他为相多年,时不时就会有逾矩的行为,想要挑毛病可真是太容易了。”
李隆基笑道:“我自然是信你,只是李太白那里,他言之凿凿说太白武艺高强,瞒过武侯的耳目轻而易举。”
李倓冷哼了一声说道:“没有确凿的证据就能随便污蔑人,那我还说之前刺杀安禄山的人是他派去的呢?”
李隆基佯装不悦:“三十一郎莫要胡闹。”
杨贵妃轻咳一声说道:“李太白虽然为人天真烂漫,但好歹人品贵重,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更何况他如今是三十一郎的王傅,李相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
其实李倓也是这个意思,只不过不太好直接说出来,而且就算他这么说李隆基也只会当他是戏言。
不过杨贵妃就不一样了,她虽然从来不参政,但这种事情本来也跟政事不太沾边,说两句倒也无碍。
李隆基看在她的面子上,没有让李倓非要去查李白,只是说道:“为了你和你王傅的清白着想,还是去查一查吧,尽早抓到人,别再让他来烦我。”
李倓十分惊奇:“您不想让他烦您就不见好啦。”
李隆基没有说话,李林甫好歹是宰相,不是摆明了帝相不合是不能轻易拒之门外的,否则容易引发他人猜忌,从而造成朝野动荡。
李倓见他不说话便说道:“行吧,我去查一查,不过也不一定能查到,其实这种事情应该交给大理寺来啊。”
李隆基说道:“大理寺卿也没有查到什么线索。”
李倓:……
合着已经都查过一轮了,所以李隆基找上了自己这个嫌疑人,这是让他想办法证明自己无罪?
李倓心里十分腻歪,说实话,以前习惯了定罪必须证明有罪,现在突然变成了想要开脱就必须证明自己无罪,心里上一时之间还真有点转变不过来。
不过,就算他查不出什么,也没人能拿他怎么样,只不过到时候……这名声也真是不太好了。
李倓甚至开始思考,李林甫是不是贼喊捉贼。
不过想想他就算是想要施展苦肉计也不至于让人往自己大门上泼金水,这也太恶心了。
李倓一脸沉思地回到了王府,回去之后路过花园这正好看到李白和杜甫相谈甚欢。
他忍不住凑过去问道:“两位再说什么?”
李白笑道:“我与子美约好过两日同游骊山。”
李倓震惊地看着杜甫,这速度也太快了吧?这就已经勾搭上开始准备把臂同游了?
杜甫到底用了什么**术啊?到现在他都没敢邀请李白出去玩,总觉得还不够熟悉。
杜甫看着李倓震惊的样子,便解释道:“也不只是游玩,只是想到如今深秋,骊山景色必定不凡,游走期间说不定诗兴大发,若是能让太白再写出两首传世佳作,岂不妙哉?”
李白笑眯眯说道:“那可不能我自己一个人写,你也是要写的。”
杜甫有些羞涩:“不敢在太白先生面前班门弄斧。”
李白说道:“就连大王都说你是诗坛新秀,哪里谈得上班门弄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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