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邓横等人如何无礼猖獗,赵文振都不为所动,也就只淡然地笑了笑而已,没旁的,概因他很清楚口舌之争毫无意义,再说了,当众顶撞上司乃是军中大忌,似这等低级错误,以赵文振之睿智,自然不会去犯。
“哼,军演岂是儿戏,小子,你还是先回家多喝几年奶好了,滚罢!”
这一见赵文振如此之淡定从容,邓横原本就阴沉着的脸色顿时便更黑了几分。
“回将军的话,陛下有口谕,凡随行人等,皆可报名参演,属下虽不才,也自不敢落于人后。”
君前扬威乃是拯救所爱的唯一之机会,别说区区一个邓横了,即便是天王老子来了,赵文振也断不肯退让半步的。
“……”
赵文振这么一将太宗口谕抬了出来,邓横当即便被噎得个怒目圆睁不已,偏偏还没法反驳,那表情就像是被人硬往口里塞了只苍蝇般,当真难受得个无以复加。
“小子,你很狂嘛。”
“呸,小崽子,乳臭干了没?”
“小小年纪,也敢妄自尊大,狂悖!”
“就你这吊样,马怕是都骑不稳吧?还想学人骑射,君前儿戏可是死罪,懂不?”
……
见得邓横受窘,跟随他前来的几名军官可就都看不过眼了,七嘴八舌地冲着赵文振便是好一通的聒噪。
话说得难听又如何?赵文振压根儿就没放在心上,道理很简单,人在屋檐下,不低头的话,那就是在自讨苦吃,这等蠢事,傻子才会去干,当然了,不反击并不意味着赵文振就得任人拿捏,只见其在摆动了下衣袖之同时,悄悄地便给曹淼打个眼色。
“我说老邓,你们几个要吵架,回营吵了去啊,别搁我这儿瞎闹腾,不报名就赶紧都给我走人!”
曹淼旁的本事或许不咋地,可对钱的敏感度,那真是绝了的,这不,只一瞧见赵文振的暗示,这货眼神大放精光之余,哪还顾得上看热闹,脸只一板,便已是佯怒地喝骂了一嗓子。
“嗯……”
曹淼的官位是不高,可架不住这货背后有人啊,加之此獠一向脸厚心黑,邓横尽自怒极,却也没胆子当场跟这位真小人开撕,无奈之余,也就只能是闷闷地吭哧了一声,几个大步走到了文案前,提笔签下了自己的名,而后,怒目狠瞪了赵文振一眼,一拂袖,就此愤愤离去了。
“曹大人,有劳了。”
邓横这么一走之下,跟随其前来的那几名军官自是都难免大感无趣,在各自报完了名之后,也都跟着走了人,直到此时,赵文振方才不紧不慢地走到了文案前,一抖手,从宽大的衣袖里取出了张两贯的飞钞,搁在了几面上,轻轻地推到了曹淼的面前。
“小事而已,该当的,该当的。”
就只帮了这么点小忙而已,便能拿到两贯钱,这可把曹淼给乐坏了,一笑之下,双眼当即便眯成了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