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躺在御花园中,身边宫女服侍着,比阿九这个帝王还要帝王。宫女见吴天胆子也太大了,竟然藐视新明帝王。好歹阿九也是新明第一个女帝,可吴天似乎没把阿九这个帝王当回事,一点面子也不给,把阿九这一年来的执政批的体无完肤。
“你不要不服气,你的确没有做好,帝王也须分三六九等,你以为所有的天子都是你这样啊。像你这样的帝王,要是没有握着兵权,那你又要走万历皇帝的老路了,难免为了收权与宰辅针锋相对,最后落得个二十年而不上朝的下场。你真以为万历皇帝不想有所建树,可张居正这个宰辅的能力太强,推行的一条鞭法的改革深入人心,大明才有二十年的经济腾飞和霎那间的辉煌。他死后,其改革成果立即称成为其他权臣的掠夺的果实,万历皇帝是得到了兵权,可他也无法把所有权利完全收回,若非如此,你父皇也不会落到吊死煤山的悲剧。”
阿九神色忽然凝重起来,当即从宫女手中接过茶杯,遂递给吴天,挥退宫女,低声问道:“今天早朝已上交了一份处决名单,秋决之人比往年多了一倍,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吴天当即从阿九手中接过秋决名单,瞧着这些名单旁边都有详细的介绍,吴天大体阅览了一遍,鄙视道:“五十个锦衣卫和督察处的人共同上交的名单,他们竟然砍掉了二十个,仅秋决三十个,这还多了?这些人实则都该全部处决,留着浪费国家粮食。”
阿九惊骇道:“全处决了?”
吴天笑道:“少了,要是我啊,一百指标那是杠杠红。不严处这些官吏,他们是不会知道自己的罪。当下新明已经实行了高薪养廉,他们难道还不知足,就是一个七品县令,其财富也不输给那些中等商人的财资,他们还要如何?要是觉得这个官不好做,那他们还来做官干什么?不如从商得了,何苦在这个风声鹤唳的官场中混呢?”
苏荃忽然走了过来,笑道:“老爷这话说到了点子上,以微臣之见,这五十个官员都该处决,不过今年处决的官员中也有一个二品大员,如今正在四处打点,上下疏通,要是去年,可能会为了政治稳定,地方稳定而睁只眼闭只眼,可今年土地政策颁布后,百姓早已归心,这从江南儒案就可以窥知一二。”
吴天得意道:“阿九,你听听,这可是你的心腹大臣,只怕宫中那些女官也是这个意见,这些士大夫从宋朝开始就已惯坏了,养成了这种坏毛病。军人犯错,立即斩立决,他们犯错,好像就要高人一等,并可以来个告老还乡,想的美。既然犯了错就要认,莫把自己当个人物。就是宰相犯了错一样要受罚,何况一个二品大员。”
阿九心里非常清楚,实则她心里也不想杀了那名二品官,此人还是有所建树,虽然巡查时,他犯了朋党优待的错误,可他也只犯过这一次,那人还是他的表亲,只要他把贪污和违法所得的钱财上缴,辞退即可。
吴天似乎理解阿九的心思,好像没有脱离千年来的官本位思想,做大官就该有特权似的,要是有这样的想法,那新明又要走上原来王朝治国的老路。
苏荃苦笑地看着吴天,叹道:“陛下觉得这样也太不仁道了,要是这样做了,担心会有三分之一的官员离开朝廷,这对未来的布置影响很大,也会给北方和西南等势力有借口批判新明法律的严酷。这对未来九年内招才纳士有着极大的障碍,所以……”
吴天冷笑道:“这是狗屁的想法,如果都是这样的官员,那要这些官员何用?一个政府最可怕的就是腐败和官官相护,一个高效清廉的执政者必须警惕官官相护,必须给百姓一个可以依靠的地方,唯有这样,百姓才有胆子与地方官吏斗争。要是你庇护了这一批,那下一批呢?这种人情式的用人执法不适合一个执政者。”
阿九忽然叹了口气,低声道:“朕也怕杀戮过多,这对我们的孩子不利。我不想在孩子尚未出生,其父母手上就占满了血腥。”
吴天眼睛忽然睁得圆圆的,很是惊奇的看着阿九,不由问道:“你怎么有这样的奇葩思想,杀人与你生孩子有个屁关系。你要是将这些废渣全杀了,估计孩子出生会更顺畅,要是保留这些人活着,那些死去的冤鬼找谁苦诉去。他们手中哪个没有几个冤魂,你怎么不为这些人想一想?人在做天在看,你怕什么?这是善行之举,老子的子孙要是怕这些,他们也不该来这个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