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必盛怒,臣已将太原留守杨光翙收为手下,只要陛下按照上次我说的计策行事,安禄山必然折戟沉沙。”
玄宗看向他,说道:“你说的那计策,就是李泌对你说的那个吧?”
杨国忠道:“正是。陛下可封杨光翙为河东节度使,同罗军阿史那庆宗为平卢节度使,另外,找一位宗室亲王为范阳节度使,发兵讨伐安禄山。”
这计策原本不是这样的。李泌当初说这计策的时候,只说趁着安禄山还没有起兵造反,可以封杨光翙为河东节度使,阿史那庆宗为平卢节度使。然后,以这两人挟制安禄山,让他不敢轻易起兵。
这两人做了节度使,如果安禄山敢起兵,这两人为了自己的官位,可以和安禄山拼了。
而且,河东和平卢一左一右夹着范阳,安禄山必然不敢造反。
可现在,显然已是晚了。既然安禄山已经撕破脸了,说明一切他都准备好了。
天宝十四年十一月初九,对大唐河东、范阳、平卢三镇节度使,御史大夫、河北采访使、内外闲厩使、陇右群牧使、知总监事、骠骑大将军、东平郡王安禄山来说,是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天。
当然,对大唐、或者说今后的中国来说,这也是最重要的一天。
这一天,安禄山集结三镇可以动用的全部兵马,连同他招募的奚人、契丹人、室韦等部众,合兵十五万,对外号称二十万,于范阳起兵反唐。
也是这一天,营州青上书院所有先生一起失踪,让来这里抓他们的士卒扑了个空。
而这一天对李泌来说更是重要。因为,整个长安城里,他是第一个知道安禄山已经集结兵马,正式造反的人。
看着李余派来报信的那名学子,李泌问道:“李余等人可安全?”
这学子说道:“这边派人去了以后,先生和其他人就做好了转移的准备。此时,先生等人定然已经埋伏在安禄山进兵的路上,要给他一个好看呢!”
李泌点点头,看着这个一脸汗水的学子,心疼的说道:“你先去休息吧。”
那学子走后,李泌对站在身旁的杨绾说道:“安禄山终于动手了。不过,李余让这位学子送来的信上说,安禄山已经不能骑马,只能坐在一架战车上行军。”
杨绾道:“显然,安禄山的身体已经是不行了。”
李泌放下书信,说道:“显然,我的那个计策终归还是有不足之处,没有让安禄山早些瞎了眼睛。”
“小先生,你已是做的极好了,那安禄山甚是强壮,就小先生的那些东西,放在一般人身上,早就死了两回了。”
“多说无益。你速速按照我事前吩咐的,赶紧派人行动起来。”
杨绾答了一声“是”,便赶紧出去了。李泌看着墙上挂着的地图,最后眼睛盯在了黄河一线。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安禄山,有我在这里,你过不过黄河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