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惊兔一般遁去,想来是因为在东都那里捡了一条命,怕圣人反悔,故而急急逃走。
这样一想,贺生觉得李泌让他派人把这胡人杀了,倒也不奇怪。
不过,贺生也知道,此事到此完结,不可再生事端了。因为,他老爹贺知章知道这件事后,不但将他痛骂了一顿,还威胁说要清理门户。
贺监说,圣人已经将那位胡人免为白衣,命他戴罪立功。你等为圣人爪牙,竟敢背着圣人行刺杀之举,想来是活腻了。还有,若是你等真的杀了那胡人,圣人第一个怪罪的就是一心要杖杀那胡人的张九龄。而张九龄又是我与张说举荐的,张说已死,难道你要做这坑爹的事情吗?
当贺生把这些事原原本本的告诉李泌后,发现李泌如木头人一样,双眼无神的看着那颗大树。
“小先生,要不,我潜进幽州,私下里……”贺生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李泌木然的摇摇头,说道:“一切皆有定数,该来的总会来……”
贺生悄然离去,李泌失神般的看着远处,心说玄宗啊玄宗,你怎么不现在就死了啊!若是你现在就死了……
算了,反正你现在也死不了,多想也是无益。
这件事是开元二十四年三月下旬发生的一件事。在李泌心里,历史该在此时改写的。这时候,不管是安禄山死了,还是玄宗死了,历史都会改变。
可问题是这两人都没死。玄宗在东都活的很滋润,安禄山也回到了自己的地盘上继续历练自己。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估计就是各自关门修炼,看看谁笑到最后吧!
自那以后,李泌变的消沉了许多,脸上总是带着一副与他年龄不相称的肃穆感。
这年的秋天,裴耀卿又来信了。
李泌拆开这封信后,只匆匆过目了一遍,就对武明娘说道:“皇帝快回来了。”
武明娘想了下,说道:“你要去接她吗?”
李泌知道她说的是咸宜公主,就没好气的说道:“她已经嫁人了,我去接她合适吗?再说,皇帝不会和她一块回来。”
武明娘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这一阵子是怎么了?话也不会好好说了。”
李泌将那封信拿在手里,一边朝着书房走去,一边懒洋洋的说道:“年景不好啊!妖魔鬼怪都出来了。”
武明娘看着他的懒散样子,心里恨得真的想揍他一顿,心说眼看就快十五岁了,这性子怎么越来越不如先前那般招人喜欢了。
想到这里,武明娘就去找了周氏。
周氏正和武夫人正坐在一处拉呱,看到武明娘忧心忡忡的走过来,就赶紧问她怎么了。
武明娘道:“近来阿弟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身上的戾气越来越重,与我说话的时候也是阴阳怪气,爱理不理的,怕不是得了什么秽病吧?”
此言一出,周氏顿时脸色大变。她也不多说什么,赶忙起身向前院匆匆走去……
看着周氏如此之怪,武夫人看看女儿,说道:“泌儿到底说什么了,你要说他得了秽病?你看,你干娘急成这样,我倒是从没见过。”
武明娘也觉得奇怪,也赶忙向前院走去。武夫人不放心,也起身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