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啊!
就在郑子文一筹莫展之时,一个身穿绿衣的女子来到了郑子文的旁边,然后拿出一个钱袋,冲着郑子文一扬下巴。
“喂,那边的呆头呆脑的穷书生,要不要借钱?”
郑子文的眼睛顿时亮了,然后使劲的点了点头,那女子一看,顿时笑得更灿烂了。
“那就把这张借据签了吧!”
接过借据后,看着那笑容灿烂的女子,郑子文隐隐约约感到有些不妥。
郑子文觉得,会导致他落得这般境地的原因主要有两个。
第一个是他那每次喝酒必醉,每次醉酒必发酒疯的酒品,第二个则是他那看到漂亮女人就智商下降,容易上当的毛病。
俗话说“酒品见人品”,俗话还说“色字头上一把刀”。
前者导致他在酒醒之后便发现自己穿越了,后者则导致他穿越之后身无分文,每天只能以三个烧饼充饥。
他时常在想,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悔改,一定会戒酒戒色,一定会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美男子。
“永别了,师范学院的姐姐们,永别了,医学院的妹妹们……”
看来,他并不是真心悔改。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太阳总会在第二天升起,无论你能不能看到。
旭日东升,万丈霞光驱逐了清晨的雾气,把阳光和温暖遍洒大地。
清河县位于大唐境内关中地区,在整个清河郡中,也算是一个颇为热闹的县城,随着朝阳的升起,街道上的人群渐渐多了起来,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各种吆喝声和叫卖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瞧一瞧看一看啊,王家大菜刀,锋利无比!”
“炊饼,炊饼……”
就在这时,街道边上一个四合院里传出一声凄厉的嚎叫声。
“夭寿啦!杀人啦!”
声音中充满了悲凉,听到这个声音,沿途街道的人们顿时一愣,就连各种叫卖声也像按下了暂停键的录音机一样,刹那间整个街道为之一滞。
“不……要……啊……”
而四合院里的发出惨叫声并没有因为外面的安静而停歇,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饶……命……啊……”
随着最后一声高亢而响亮的喊叫声,四合院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吱呀!”
这时,四合院的门打开了,一个丫鬟打扮的妙龄女子从屋里走了出来。
这个女孩看起来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她的身材窈窕,一身胡服衬托得她更加亭亭玉立,颇有些有些英姿飒爽的味道!
她的头发很长,一头飘逸的长发垂至腰际,看着堵在门口的围观人群,白净的瓜子脸上得意非凡。
“去去去,别挡道,都给我让开!”
话音刚落,围观的人群如同受惊的鸟儿一般,“呼啦”一下就散开了。
看到人群散开了,那女子轻哼了一声,径自走的门口那颗碗口粗细的小树旁,把拴在上面的黄膘大马的缰绳解下来,然后潇洒的翻身上马。
回头看了一眼那未合上的院门,长长的睫毛下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中微微眯起,娇声道:“郑子文,你给本姑娘听好了,我再你给一次机会……”
她的话音未落,就看到一个身着浅蓝色长袍,一身书生打扮的年轻人昂首挺胸的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只见他高昂着脑袋,朗声道:“不必了,本公子不畏强权,乃是一颗是一个蒸不烂,煮不热,锤不扁,炒不爆,响当当的一粒铜豌豆!”
他说的话质地有声,若不是那一脸鼻青脸肿的样子泄了他的底气,倒要让人忍不住为他呐喊叫好了。
“你家小姐贵为清河县大族的千金,请恕我郑某高攀不起!”
说完便偏过脑袋背着双手,然后抬起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
“你!”
看到他这个样子,骑在马上的女孩一瞪眼睛,正欲发作,忽然看到周围看热闹的人又开始多了起来,还指指点点的,她眼珠子一转,顿时露出一丝冷笑。
“好一个铜豌豆,郑公子还是挺有风骨的嘛,不知道刚才是谁在地上哀嚎求饶的?”
被她这样一说,郑子文却没有发怒,反而把头抬得更高了。
“就算你征服了我的**,也征服不了我高尚的灵魂!”
他的话音刚落,街上围观的人群顿时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你!”
那女子被他一番话一下子弄得面红耳赤,手足无措,只能恶狠狠的盯着他。
“郑子文,你无耻!”
面对她的控诉,对方却微微一笑,露出两排参差不齐的牙齿。
“非也非也,小生不但有齿,而且二十四颗一颗都不少。”
“哼,牙尖嘴利,走着瞧!”
冷哼一身,她一拽马的缰绳,不一会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不送!”
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郑子文才高昂着头走进了四合院,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见没热闹可看了,转瞬间,街道立刻又恢复了刚才热闹景象。
“糖葫芦,又酸又甜的糖葫芦!”
“梨!梨!”
“……”
把门关上以后,郑子文叹了口气,一边摇着头走进了卧室,一边脱下身上的长袍。
“居然敢骑到老子身上,总有一天老子要骑回来,嘶好疼,小娘皮下手可真够狠的,像我这样的帅哥,她居然可以下得了手?”
看着铜镜里那张十六七岁且颇为俊俏的脸庞,郑子文顿时拔足狂奔到了屋外,双手高举,仰天长啸。
“为什么我长得这么帅……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还没等他吼过瘾,忽然就看到一个黑影从大门迎面飞来,郑子文连忙蹲下身子,只见那黑影“呼”的一下从他头顶上飞过,然后“啪”的一下在他身后的地上摔得粉身碎骨。
“砰!”
一声沉闷的响声从前门传来,只见院门被人一脚踢开,一个膘肥体壮,满脸横肉的中年大汉走了进来。
他挥舞着手里的大菜刀大声喝道:“姓郑的,你要再敢乱嚎,下次扔的就不是瓦罐了,而是老子的杀猪刀!”
郑子文一看,顿时一缩脑袋,然后瞬间在脸上堆满了笑容。
“嘿嘿,刘叔您说得对,我……”
“少跟老子套近乎!”
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人打断了,他来到郑子文的面前,手里的杀猪刀还在郑子文的面前挥来挥去。
“你平日鬼哭狼嚎坏也就罢了,如今还把崔家得罪了,马上给我滚,免得连累老子!”
“可是,这个月我的租金刚付,你看……”
话没说完,就看到刘屠夫怒目圆睁,一副准备将郑子文生吞活剥的样子,甚是吓人。
“还不快滚,再敢聒噪看老子不打死你!”
看着他凶神恶煞的样子,郑子文叹了口气,不再和他理论,而是转身回屋子收拾东西。
看着收拾东西走人的郑子文,刘屠夫顿时露出一脸的不屑:“还铜豌豆,我呸,我看你就是那种切不动、煮不熟、嚼不烂,还哈拉皮带板筋的滚刀肉,啊呸!”
说着,他一口唾沫便吐在了地上,似乎在用实际行动表达了他作为一名光荣的杀猪屠夫,对郑子文这种人的不屑和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