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祥大师站起身双手合十对赵玉一礼,恭声道:“多谢施主!”
赵玉赶紧跳起身让到一旁:“大师,您谢我什么啊?晚辈又没做什么!”
“若不是小施主句句禅机,老衲怎能得悟菩提?”
赵玉回施一礼:“是大师的机缘到了,与晚辈无关!”
“小施主与我佛缘深,理应入我佛门!”道信插言。
赵玉顿感哭笑不得:“大师!晚辈在这尘世中过得很好,绝无入佛门之念。况且晚辈自认受不了佛门的清规戒律,是不会去自讨苦吃的!”
“再说了!佛不是念出来的,也不是坐出来的,也不是想出来的,也不是看出来的,也不是听出来的,而是悟出来的!”
“佛要悟自身,道要悟天地,同样是悟,何必要为悟道加上许多束缚?能悟之人,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不能悟之人,枯坐三十载,亦在迷惘中。”
殿中僧道皆仔细揣摩赵玉所言,一时间各露异色,各有所得。
赵玉静立一旁,心中暗松一口气,他之所以能说得头头是道,得归功于他看过的几本中介绍了几段精彩的佛家小故事,他觉得有趣,又从网络上找了些。真要说佛理的话,他根本就不理解。
在客栈的时候,赵玉就在考虑该怎么拍他们的照片,他想了个方法,把数码相机隐形,在外面裹上隔音结界,挂在胸前。
刚进铜殿他盯着六人发呆的时候,其实是他在控制数码相机拍照,刚才嘉祥悟菩提的样儿也被他悄悄拍下来了。
现在机会又到了,赵玉小心地控制相机给几人分别来了个特写。
大概过了有十几分钟,众人似各有变化,五僧相互看了看,道信开口了:“此番论佛,老衲几人是心服口服!小施主虽身未入佛门,却能传佛之精义,实属罕有!”
“小施主若有闲,可否暂留寺中与老衲等人详谈?”
赵玉汗然:“多谢大师美意,晚辈俗事缠身,怕是不能打扰太久,待与宁真人论道之后就得起程了。”心中却说:“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的,再说不就露馅儿了!”
道信不由面现失望之色,宁道奇闻言接口笑道:“好!那老道就与小友论一论道了,不知小友想如何论道呢?”
赵玉想了想:“晚辈想请真人解‘名利’!”
宁道奇悠然道:“名也者,相轧也;利也者,争之器。二者凶器,非所以尽行也。”宁道奇学的是庄子,这句话原是庄子说的,大概意思说名和利是人们互相倾轧和争斗的根本,所以这两者庄子是提倡不追求的。
赵玉一笑:“名缰利锁,自古有几人逃脱?荣名厚利,世所同竞。求之既不可得,却之亦不可免。”
他话锋一转:“可正是因为有了欲望,人类才有了前进的动力。如果人人禁欲,恐怕世人都要回到原始社会时候,纯粹为了生存而战斗了。”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人人皆无为,谁来治理国家?谁来保家卫国?请问真人,您学庄周,所为何来?”
宁道奇脸色数变,长叹一声:“百年求道,只为逍遥,可恨天地不仁。想学学庄周,泯视生死寿夭、成败得失、是非毁誉,超脱一切,达视天地万物与己为一体,不知有我或非我的‘至人’之境,超脱天地,是为逍遥。”
赵玉摇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一切烦恼、苦厄、怨恨、嫉妒皆是因人而起,自然也会因人而终。将人类的不幸归咎于天地,只是另一种消极的逃避而已。”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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