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不知多久,房里“嗯嗯呜呜”的声音都告一段落了,两人抱在一起喘匀了气,宋师道便披衣下床,开门唤侍从在隔壁准备好热水。寇仲微弱抗议道:“你现在叫热水,岂不是会让智叔和三妹怀疑吗?”
“让玉致知道都无所谓了,智叔……大概会当我们是练完功想沐浴而已,没关系的。”
“呿,鬼扯!”寇仲抱着被子滚了两滚,干脆不去理会了,反正他是被教唆的,二哥才该负主要责任。
宋师道见寇仲这么快就摆出了一副无赖脸,不禁失笑,走回床边,揽住寇仲问道:“怎么样,方才究竟舒不舒服?”
寇仲想了想,很诚实地说:“一开始挺舒服,最后也很舒服,就是中间不怎么舒服。”
“……”宋师道无语了片刻,这才肃然颔首道:“那都是因为我经验不足,等我们以后多练练,保管教寇大爷你从头到尾都满意。”
第41章归乡
宋智完全不知道他对寇仲的“肯定”成为了他的宝贝侄儿“将生米煮成熟饭”的绝佳“借口”,他在美酒的辅助下一觉睡到天亮,神清气爽地走出船舱,就看见宋师道和宋玉致正站在船头上并排吹风,还嘀咕着一些兄妹间的悄悄话。
“身上还带着伤,怎么一大清早就出来吹风?!”宋智一边皱眉斥道,一边大步走了过去,抓起宋师道的手腕,说:“先让我来摸个脉……”说着又看向宋玉致,道:“玉致怎么也不知道要劝你哥哥爱护身体呢,这么大的姑娘了,还是整天只知道黏着哥哥撒娇?”
宋玉致鼓了鼓脸,嘟囔道:“他的身体好得很了……”还在房里睡着的大嫂才是需要关心的吧!她的房间和宋师道他们隔得比较近,昨天晚上可是听到某些声音了……还有大半夜沐浴什么的,哼,她哥就是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对此三小姐早就一清二楚了。
“咦,”宋智探出脉象,不禁诧异道:“昨天你确实是伤得不轻,师道啊,怎么仅过了一夜就好转了一大半,难不成你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宋师道微微笑道:“全靠小仲帮我疗伤了,他的长生诀真气确实奇效非凡。”双修更是令人精神百倍啊。
“噢,”宋智欣慰道:“寇小兄弟果然是福泽深厚,几百年来没人能练成的长生诀到了他的手里才算是没有明珠暗投,更重要的是他够义气,也不枉你冒这一回险……对了,怎么没见寇小兄弟呢?”
“昨夜他耗费了不少功力,所以现在还在休息。”
面对宋师道无比正直的表情,宋智自然是半分怀疑也无,点头表示明白后,又问:“我们的船很快就到江阴了,你有什么打算?”
宋师道拍了拍宋玉致的肩膀,看向宋智,淡笑着说:“玉致足以独当一面,所以竹花帮的事我打算全权托付给她,智叔可有什么指教吗?”
“你们早就把宋阀的人手明明暗暗地安插进了竹花帮,再借任少名之死换上一个资历浅、只能依靠我们支持的帮主,竹花帮便算是尽在宋阀的掌控之中了。这件事办得不错,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宋智摆了摆手,又说:“玉致在江阴下船,那么师道你呢,下一步就去洛阳碰碰和氏璧的运气吗?”
“岂止是碰碰运气,和氏璧我是志在必得,”宋师道眸光一厉,冷笑道:“终于都要直接对上慈航静斋了。”
宋智蹙眉道:“听你这样说,我实在是太担心了……师道,和氏璧不过是个象征,得之有益,失之无妨;至于慈航静斋,等我们宋阀定鼎天下之后,你想将她们捏扁或是搓圆都可但凭心意。如果你为了区区和氏璧与慈航静斋就不顾安危、以身犯险,也未免太不划算了!”
“智叔且放宽心,”宋师道安抚地笑了笑,说:“自身的安危当然是最重要的,侄儿我素来都是谋定后动的,绝不会任性妄为。”
宋智轻叹了一口气,知道他的宝贝侄儿从来都是自有主张,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此时艳阳映照江面,漾起一片碎影,他们的船下锚靠港,宋玉致先朝宋师道挤了挤眼,又对宋智说:“智叔不要操心太多啦,当心头发全都白掉,看起来比我们阿爹还老!”说罢狡黠一笑,她就带着侍从和护卫们下了船。
座船再度扬帆起航,逆江而上,宋智远远地眺望着宋玉致骑马而去的背影,笑叹道:“我才没有闲工夫去担心那个鬼机灵的丫头呢。”转而看向宋师道,说:“我最担心的还是你呀。”
宋师道知道宋智还没有放弃劝他的念头,甚至还打起了感情牌,便像小时候一样地歪了头、靠在宋智的肩上,柔声说:“智叔向来最疼我了,师道当然是明白的。此番我打算蹭船去一趟扬州,再走陆路到洛阳,该做什么我都心里有数,只要智叔帮我守好川蜀,我就全无后顾之忧了。”
宋智懊恼地拍了拍宋师道的发顶,无奈道:“你已经猜到我想让你跟我一起入川了,居然也不让我抒发完满腔的感情,就又提扬州又提洛阳来拒绝我……唉!你小子不仅倔强还满肚子坏水,连你爹都敢耍,我还能拿你怎么办呢?行了行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你让我做的事我也会给你办好,川蜀各要塞已经全在宋阀的掌控之中了,除非解晖想和我们反目成仇、刀兵相向,否则川蜀都会固若金汤,我真搞不懂你还在担心什么……说真的,如果不是因为我还要负责宋阀在沃川平原屯兵屯粮的计划,我都要怀疑少主你是不是想把我给流放到川蜀去养老了。”说到这里,他盯向宋师道的双眼,淡淡笑道:“你个没良心的小子,是不是真的这样想,嗯?!难道是嫌我管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