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河东道龙门县薛礼薛仁贵,见过几位兄台——”
噗——
柳子安这边刚端起茶碗,想再豪迈一把,就听到了自己邀请来的这位年轻男子自报家门的声音,不由一口茶水给喷了出去。
好在他扭头及时,没有喷到饭菜上去,只是坐在他身边的房遗爱倒了血霉,被柳子安一口茶水喷个正着,一脸委屈地看着柳子安。
“哦——对不住,兄弟,纯属意外哈——”
简单地安抚了一下房遗爱,他便目光灼灼地望向了自己随手邀请来的这位年轻男子,有些不可思议地问了一句。
“龙门县修村薛仁贵?”
对面的年轻男子,闻言一怔。
“兄台听说过在下?”
柳子安闻言不由打了个哈哈。
“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薛仁贵自己都有些迷。
什么时候,自己的名声都已经传到长安来了?
但,这事你又没法具体问,只得满头雾水地逊谢着坐下了。
“来,先吃点垫垫肠胃,正好你点的胡饼多,我们忘了点面食,正好互补。”
柳子安说着,率先伸手,从薛仁贵那一堆胡饼上抓过一个,自顾自地咬了一口,然后伸筷子夹菜吃。
程处弼和吕布等人,见状也纷纷伸手,各自拿起一张胡饼,薛仁贵不由深深地打量了一眼柳子安,目光之中不由露出一丝感激之色。不再客气,伸出筷子吃了起来。
他原本出身自河东薛氏南祖房,乃是北魏河东王薛安都六世孙。
只是如今家道中落,加上他饭量实在是太大,在家乡混不下去了,才想到京城谋一条出路。谁知刚到长安,人便病倒了。
不仅门路没找到,连身上的盘缠也给花了一个精光。这些时日,别说是肉食,就连胡饼他都不敢吃饱,这会儿对着这一桌子吃食,哪里还能忍得住。
吃饭的那速度,贼快!
老大一肘子,一会就干下去了。别说柳子安了,就连程处弼他们几个,都瞧得目瞪口呆。往日里,他们就算饭量大的了,谁知道这货吃起来更猛!
嘶——
厉害啊!
眼看着薛仁贵,风卷残云一般,不一会就把桌子上的酒菜给清扫大半。
程处弼对旁边的店小二一招手。
“照着刚才的样子,再来一份……”
“好嘞——”
店小二兴高采烈的下去了,薛仁贵这才回过神来,有些赧然地擦了擦嘴。
“不好意思——我,我——”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昔日廉颇,能斗酒十肉,今日观之,薛兄弟亦不让廉颇分毫,定然也是一非常之人!”
柳子安哈哈一笑,亲切地拍了拍薛仁贵的肩膀,开始露出自己的狐狸尾巴。
“兄弟可有去处?可愿留在京城谋求发展,兄弟没有别的本事,在陛下面前还能勉强说得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