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跟在后面的柳子安和程处弼等人,大家伙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
“一定又是这厮告的状!”
所有人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花,然而,却不得不一个个老老实实站着,被老夫子们拿着戒尺训。
“大白天的睡懒觉,你们一个个的,还有没有点国子监生员的觉悟,你们这是在虚掷光阴,在放纵堕落……”
老先生猛一个个痛心疾首,国子监的这些生员则一个个内心崩溃。
“我真傻,真的,我当时怎么就相信了柳子安那狗贼的话——”
什么有抄书神器在,睡醒了再抄也不迟,全踏马的是套路,套路啊!
柳子安一看,老先生门挥舞着手中的戒尺,似乎训上了瘾了,这那能行啊,要是误伤着同学们怎么办?
赶紧上前一把拉住了晏夫子挥舞的手臂。
“夫子,吓唬吓唬就算了,可不能真打啊——”
晏夫子顿时有点懵,我这也没想再打啊。
可你这么一劝,我不打两下岂不是显得我管教不严?
“子安,你且退开,不要拉我,我今天非教训教训他们不可——”
柳子安一个没拉着,晏夫子的戒尺啪地一下子就抽下去了。正俯首帖耳装死狗的一个白面胖子,嗷地嗓子就叫出来了。
声音那叫一个惨,真是闻着惊心,听着落泪啊。
老先生们顿时就汗颜了,还是人家晏夫子觉悟高啊,严师出高徒啊,这些熊孩子们再不打岂不是要上天?
我们必须不改初心啊,对不对?
意识到自己“心肠软弱”的老夫子们,下手那叫一个狠。
柳子安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赶紧上前拉扯。
“不能打了,不能打了,吓唬吓唬就行了——”
“子安,你不用给他们求情,今天要是不让他们长点记性,他们还不知道会堕落成什么样子——”
柳子安也很无奈啊,这老夫子们要打,咱也劝不住啊。
“那啥,处弼,你们几个先住处弄点冰块回来——那个谁,侯兄是吧?麻烦你去外面买点创伤药来,那啥,钱算我的——”
侯得意一听,瞧不起谁呢,瞧不起谁呢,当着这么多夫子和同窗的面说这话!
“子安兄说得哪里话,怎么能让你出这钱,小弟出了——”
侯得意二话不说,蹬蹬蹬就跑出去了。
程处弼他们几个也转身跑去弄冰块去了,这场景总让他们心惊肉跳,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
柳子安就辛苦多了。
他必须拉架啊,对不对,十几老夫子呢。
看看谁累得快不行了,就上前拉一把,劝两句,可老夫子们多倔强啊,越拉越来劲,自己能有什么办法?
国子监这群可怜的娃,可是被抽惨了,一个个被抽得屁股都快开了花,痛哭流涕。
年纪大了,到底是不禁折腾,打人这么高强度的劳动他们坚持不住啊,不一会就累得举不动戒尺了……
同学有难,怎么能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