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他担心雪糕化了,出门的时候,在铜盆上面系上了一层厚布,否则一铜盆雪糕非给弄脏了不可。
太踏马的气人了!
“喂,小子,大爷问你话呢,柳子安家怎么走?”
见柳子安在哪里“发傻”,马上的骑士眉头一拧,极不耐烦地凭空抽打了一下马鞭,似乎下一鞭子就要抽过来一般。
这么凶,还找自己?
柳子安飞速打量了他们一眼,眼睛微不可查地眯了眯。
当先的一个,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穿着一身骚包白,如果忽略掉头上缠着的绷带的话,看上去有几分翩翩佳公子的意思。
这位骚包年轻人身后,跟着足足十三个彪形大汉。一溜的高头大马,一溜的青衫短打,手中还提着油光水亮的哨棒,一个个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子嚣张的戾气。
刚才问话的,正事其中一个。这位发际线已经提前后移的家伙,像一头恶犬一样,正一脸凶狠地等着自己回话。
“各位兄台,莫不是柳子安的朋友?”
柳子安抱着手中的铜盆,一脸讨好地向对方打招呼。那胆小怯懦的表现,让一众人忍不住嘲弄地哈哈大笑,压抑凶狠的气势倒是消减了许多。
“哼——兄台,你配吗?快告诉大爷,柳子安家到底在哪里,否则大爷抽烂你的狗头……”
虽然口上这么说着,这厮倒是把手上的马鞭收了回去。
“咦——各位,你们振是找柳子安啊,那真是太不凑巧了。就在大约半个时辰之前,我看到衙门里好像来了两位差爷把他带走了——”
柳子安话没说完,对方已经一扬马鞭,旋风般从他身边刮了过去。
尘土飞扬,再次弄得他灰头土脸。
瞧着他们走远了,柳子安狠狠地往地上吐了口吐沫。
“呸——先顶着太阳给小爷溜一圈吧!”
“子安哥,你真是神了!我们的毒已经解了——”
柳子安一回头,就看两个人提溜着裤子,从高粱地里钻了回来。
“有毒个屁哦,你们这是受凉!有你们这么吃雪糕的吗?不到一刻钟你们干下去了十几块,不拉肚子才奇了怪了!”
两个人被柳子安训得老脸一红,李思文嘿嘿干笑两声岔开话题。
“子安哥,刚才过去那是什么人,我在里面听着好像是找你的?”
“不是,没有的事,你们肯定是听错了!”
柳子安一端铜盆,起身就走。但心中却是在暗暗盘算,那些人的来历。
那些人指名道姓地来找自己,明显来者不善,莫不是那牛二的帮手?
但旋即他就把这个念头给抛开了,牛二不过是县城里的一个破落户,不要说而今已经被抓进大牢,就算他好好地在外面,也请不起这群人。
那么唯一有可能的就只剩下一个人了,原蓝田县县尉公孙节。这个公孙节背后听说有靠山,莫不是请了靠山来了?
“我听说那公孙节的靠山不小——”
柳子安话音未落,李思文就不屑地一撇嘴。
“他狗屁的靠山,我们家就是靠山!别说一个小小的县尉,就算是皇子,打也就打了,大不了挨一顿鞭子,回家禁足几天,你放心,出了事我们兜着——”
秦怀玉在一旁也昂着小脸,连连点头。
“公孙节他算个屁,皇子我们都打了不是一个了……”
都这么牛的么……
柳子安满意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