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瞪着一双牛眼,不可思议地打量着柳子安,柳子安没好气地哼了一句。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人都已经快病入膏肓了,是个大夫都能看得出来——”
李绩:“……”
作为大唐最顶尖的大夫之一,他自然知道秦叔宝身上的病情,但要说是个大夫就能看出来,那就忒夸张了点。不过他一想到,眼前这个混账小子,只是看了一眼就把病情说了个八九不离十,心中不由一动,捻着胡须问道。
“这位小兄弟,你可能看出我家二哥的病因吗?”
“受创太多,伤了根本。年轻的时候,仗着气血旺盛,可能感觉还不明显,如今身体过了鼎盛的时期,自身气血开始衰败,症状就明显起来了。尤其是现在,几乎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程度了……”
柳子安说着,看了一眼这位面色蜡黄,身材消瘦,依然身体笔挺,站得如一棵老松般的老将,不由有些地钦佩地拱了拱手,诚恳地劝道。
“如果您能戒掉酒水,放下手中的杂物,静心修养,应该还能有几年的好日子,若是……”
柳子安说着,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程咬金不由脸色一垮,房玄龄和李绩也不由脸上闪过一丝黯然,知道柳子安说的不错。秦叔宝的身体,在他们这个层次里面并不算什么秘密。
陛下曾多少让宫里的御医去给秦叔宝诊治,就连李绩自己也亲自给这位义薄云天的二哥诊治过,但根本已伤,气血衰败,已经无能为力了。偏偏这位二哥,性子豪爽,但凡遇到昔日好友,必然开怀畅饮,劝都劝不住……
“阿耶——”
一旁的秦怀玉早已经泪流满面,他知道自己父亲身体不好,但没有想到,竟然已经恶劣到了这种地步。见自家儿子真情流露,秦叔宝倒也不忍心在追究儿子闯祸的事。笑着摸了摸秦怀玉的脑袋。
“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你这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样子——人哪有不死的?为父如今位极人臣,已经享受了这世家的荣华富贵,就算早死几年,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
虽然是责备,但语气却很柔和。他战场厮杀半生,中年才得一子,对这个儿子向来宝贝的很。如今见儿子这般,心里更是先软了三分。
“这位小兄弟,你那伤药,几乎可以生死人而肉白骨,不知这配置伤药的高人在哪里,说不准可以找到救治冀国公的良方……”
在一旁的房玄龄忽然开口问道。程咬金等人的眼睛顿时就是一亮,对啊,只是这个年轻人,医术就已经如此厉害,那他背后的高人岂不是更加高明?
就连秦叔宝眼中都不由闪过一丝希冀,他固然是不怕死,但能活着谁愿意去死啊。
“首先,没有所谓的伤药,那是我们农家的一点小手段,而且不能量产。所以,也没有什么高人——处弼和怀玉他们几个应该都知道……”
这个问题必须说清楚,柳子安可不希望因为这个留下什么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
见柳子安不似说谎,几个人的神色不由又黯淡下来。但偎在秦叔宝身边抹眼泪的秦怀玉却不由眼睛一亮,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抱着柳子安的大腿死活不松手了。
“子安哥,求求你,救救我阿耶——”
柳子安:“……”
望着抱着自己大腿的秦怀玉,柳子安不由无语,前脚刚说了你知道我,回头你就给我来这一手,还能不能一起好好玩耍了?
“子安哥,你救救我阿耶,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你那茄子,蒜苗,葡萄,都像仙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