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
彦彧语气惊恐,丝毫不复平时清冷的样子:“姐,你别说了,你别说了,我去给你找……”
“阿彧,我走了,不要放弃……”
“姐,姐姐……你别走,不要丢下我一个……”
然而,彦秋的手却还是无力的垂了下去。她本来就不行了,硬撑了这么多天,也不过就是为了等她的阿彧回来,等他回来亲口告诉她他中了秀才。
“姐——”然而任凭他叫的再撕心裂肺,他的姐姐也不会回来了。
没有姐姐了,今后都不会有姐姐了。那个这十八年以来,拖着病体不离不弃的照顾他,供他读书的姐姐,终于离开他了。自此之后,他在这个世上再无任何人关心着他,为他操心,为他担忧。爹死了,娘去了,姐姐也走了,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屋外大雨倾盆,却洗刷不尽他心中的痛。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般不公!朱钰、楚辞、县尊?呵。那些人的名字一个个在他脑中划过,他死死攥着彦秋的手跪坐在床前,双眸猩红的盯着屋外的雨帘。姐姐,你放心,他们欠我们的,我都会一一讨回来。
楚辞没回楚家村,她不想回那个家,她只是写了一封信,在信中捎了二十两银子,托报喜的差役送回家,然后自己雇了一辆马车,只身去了河泽。
河泽离石源说远也远,说近也近,楚辞花了两天一夜的时间才赶到。河泽不愧为上县,热闹程度压根儿就不是石源能比的。不过她没有去集市,而是先去了河泽的县衙。河泽的县衙比石源的威风多了,门口笔直的站着两个差役持着棍子守着门,还有两个威风凛凛的大石狮子。
她找到了胥吏,本以为要大出血,还找苏白兑了不少银子。然而那胥吏是个面善的,竟然一分钱也没额外收她的。楚辞惊叹不己,这河泽县令大人果然冶下严明。
于是她满怀希望的去了县学,河泽的县学有好几家,她直接选了最近的一家。
那书院果然辉煌不己,朱红色的大门敞开,有小厮在院子里扫着落叶。隐隐还能看到里面攒动的人头,好似有不少学生接在那里。
她径自走了进去,然而还没跨过门就被人拦住了。
“站住,你不是本院的学生吧?”有小厮怀疑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