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辟二话不说,抓起桌案上的两根食箸,接着环视四周,猛地插在案上。
两根食箸颤巍巍抖了数下,居然没倒!
“这就是天命,杀了他。”接着刘辟起身,将杀人的活儿留给了麾下,自己则走出营帐......
十日后,韦皋、刘辟合奉义军八千,过兴州略阳城,沿沮水抵兴元府西县的百牢关,和在此立营的六千白草军会合。
“城武。”张玉箫再次揭开车上的帷子,她本能觉得事态越来越蹊跷。
可她又见到了,来和丈夫会合的,是高逸崧,便又觉得心安。
“玉箫,可入兴元府与弟妹云韶相伴。”这时韦皋将手伸出来。
玉箫慢慢自车中走出,她见到百牢关四周的山野上,全是士兵的营地和旌旗,杀气冲天,又想想先前所行的路线,不由得一下子扑在夫君的胸膛前,“是不是阿父的西川发生了事端?是不是?”
可韦皋却没有回答,只是对她说,云韶在兴元府城里等着她。
“城武,城武!”预感到夫君要向自己父亲复仇的玉箫,不由得发出了悲鸣,可她却无可奈何,被一群奴仆牵拉着,重新送入到了车中,接着马鞭声响起,载着她粼粼向兴元府城而去。
西县东南八里处,奉义军、白草军上万名士兵,都沉默着背着卷成桶形的铠甲,其中插着长矟,腰后挎着横刀或弓袋箭囊,浩浩不绝地踏着嘉陵水的西岸,向三泉城而去。
其旁的山坡上,香火缭绕,高岳和韦皋齐齐拜祭了在此的诸葛武侯之墓,接着起身,两人各自拔出匕首。
高岳将其在指头上一拉,一阵痛楚传来。
韦皋也割破了指头。
两人歃血为盟。
“得西川后,我两人必要以武侯为楷模,誓死效忠我唐。”
“此举只是权变,不得不为耳!若西川动乱,西蕃、南诏趁机入寇,就麻烦了。”
“谢逸崧,兴兵帮我除积压多年的仇怨,此后但凡逸崧有什么事,我韦皋绝无半个否字。”
“得蜀都城后,即驱逐张延赏(或杀),邀请李晟入镇西川!”高岳立即说出了这个人选来,他连怎么收场都策划好了。
岳父崔宁,还是要避嫌的嘛!不然就太明显,况且李晟和张延赏也是死敌关系,这样也是驱使合川郡王李晟和我们站在同一阵线里,这样多一份合力,复兴大唐就又多一份希望。
此刻蜀都府中,张延赏正点起五千西山军、一万僚蛮兵及两千府中牙兵,准备至鹿头戍,再入东川和吴冕的军队会合。
关于勤王的事,他先前已发出驿信,让他的小女婿郑絪面呈圣主。
郑絪现在是翰林学士,见到圣主是非常容易的事。
这时张延赏之子张弘靖,跑来直接告诉父亲:“西山军不稳。”
这似乎早在张延赏的预料当中,便对儿子说,将西山军汇聚在少城城墙内,并要全军缴甲、兵器和弓弦于少城甲仗楼中,交给我牙兵看管,今夜喊韩潭、张昢来府中饮酒,趁机解决这些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