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颖达毫不犹豫,立刻回答道:“老夫愿意出五百贯,子忧吾弟,这幅叆叇就转售老夫吧。”
“一边去,老夫愿意出一千贯铜钱!”
“哼,老夫出一千两黄金!户县伯,这幅叆叇便割爱给老朽吧。”
“千两黄金便千两黄金,子忧,这幅叆叇,你一定要给老夫留着!”
“汝等休要无礼,今日是老夫的寿宴!子忧,老夫也出千两黄金!你再送老夫一副叆叇。”虞世南也不甘示弱。
李忘忧不由瞠目,这群老臣,居然无师自通,现场玩起了拍卖了……
不过他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扭头看向楞在一旁的王仁佑:“王公,你也见到了。诸公可是愿出千两黄金,购买贵公子口中的破烂货。不知王公方才所言,愿意十倍赔偿,是否还做数?”
“你……”王仁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明明李忘忧说了,是他花费十贯铜钱制作出来的东西,为何这群老臣愿意花千两黄金购买?他们钱多的没地方花了吗?
王仁佑还不敢说是李忘忧串通孔颖达等人,这话说出去,徒增笑料,不会有任何人相信。
即便是李二,恐怕也做不到,让孔颖达、卢宽、戴胄这些老臣同时说谎。
王子瑜也急了,涨得脸色通红,冲李忘忧嚷道:“户县伯,你这东西,分明是十贯铜钱制作出来的,凭什么要我们太原王氏赔偿万两黄金?我看你疯了吧?”
李忘忧轻蔑一笑:“那不如我给王公子十贯铜钱,你去给我做一副叆叇出来?”
“我……”王子瑜也没话说了,他又哪里知道这叆叇如何制作?更不明白明明就是两块水晶磨制出来的薄片,为何会让孔颖达等人如此争抢,甚至愿意出千两黄金购买。
王仁佑也有些坐蜡,方才大话说了出去,此时却不好收场了。
真让他们太原王氏,拿出一万两黄金赔给虞世南,那他们自然是不肯的。
之前输给李忘忧五万两黄金的赌注,已经让他们损失惨重。要不是李忘忧那傻子,居然愿意接受私钱,恐怕那五万两黄金的赌注,真得把太原王氏的钱库,给搬空了不可。
别看今日太原王氏很大方,送给虞世南那棵琅玕树。
名为珍宝,价值万金。
但其实这种珍宝的价值,都是有价无市,是很难以出售换成黄金。
此时再让他们太原王氏赔出一万两黄金,那就太要命了。
可方才王仁佑与王子瑜两人,话说得那么满,此时却又覆水难收。左右为难下,王仁佑的一张老脸都涨红了,也不知如何回答李忘忧的质问。
倒是虞世南哈哈一笑,给他解了围:“子忧,莫要与王公开玩笑了。什么赔偿不赔偿的,都是玩笑话,当不得真。既然那副叆叇是子忧送给老夫的贺礼,自然由老夫处置。这赔偿一说,当不得真,王公休要再提。今日老夫寿宴,诸位莅临相贺,老夫感激不尽,来,来,诸位,胜饮此杯!”
虞世南这主人都如此说了,李忘忧自然没有意见。
他原本只是看不惯太原王氏的嚣张,看不惯那王子瑜的跋扈而已。
如今教训也给了,他自然不在纠缠,举起手中酒杯,一饮而尽。
而太原王氏这边,虽然虞世南给王仁佑解了围。但王仁佑此刻却如坐针毡,总觉得周围宾客皆在议论自己。
心中对于李忘忧的恨意,更盛了几分。
一想到之前自己说下大话,被李忘忧打脸,他就觉得面皮发烧,心里更是堵得慌。
“父亲,那姓李的……”王子瑜愤愤不平,压低了声音还想说些什么。
虞府大堂上,宾客们正推杯换盏时,却听得“啪”的一声巨响传来。
众人扭头望去,却是王仁佑一巴掌扇在了次子王子瑜的脸庞,将他一掌扇倒在了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