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闻言,都忍不住有些呲牙花子,喃喃说道:“这太原王氏,还真下本啊,这等宝物也舍得送出来当贺礼?”
李忘忧没太明白,不由低声问道:“叔叔,这太原王氏,送给虞公的贺礼,很珍贵?”
李二白了他一眼:“你连琅玕树都不知道吗?此物也叫珠树,产自蓬莱之山,状似珊瑚。纹理如姜枝,击之有金石声。琅玕树但比之珊瑚更加珍贵,而且三尺高的琅玕树那更是名贵,可谓价值连城。”
李忘忧听李二这么一说,忽然想起古诗中,似乎有关于琅玕的诗句。
比如“琅玕不是人间树,何处朝阳有凤凰。”,还有杜甫的诗句,“知君此计成长往,芝草琅玕日应长。”。
那与芝草并列的琅玕,便是这太原王氏送出的琅玕树吧?
那不是传说中的仙树吗?难道还真有此物?
虞世南听到司仪唱出的礼单,听闻太原王氏送出的礼物,也忍不住站起来朝王仁佑拱手道:“王公,这礼物实在是太贵重,老夫受之有愧!还是请王公收回去吧,这礼物,老夫心领了,敬谢。”
王仁佑也站起身来,哈哈大笑:“虞公,你这是说得哪里话,这送出去的礼物,岂有再收回来的道理?”
“这……”虞世南有些犹豫,太原王氏送的这琅玕树是在太过名贵。
三尺高的琅玕树,说不得能卖出万两黄金。
这礼物的分量,实在是太重了。
今日众多宾客,送出的礼物,虽然值钱,但大多也不过价值百贯铜钱而已。
像程咬金等国公,送出了价值千贯的礼物,却已经很贵重了。
而太原王氏一出手便是价值万金的礼物,这如何不让虞世南纠结。
见虞世南犹豫,不等王仁佑说话,他身旁的次子王子瑜便忽然出声了。
“虞公,这颗琅玕树,可是我家大人专程为你挑选的。还请虞公收下。否则传出去,旁人不是以为我太原王氏,如今已经连礼物都送不起了?弄个样子货来糊弄虞公,那我们太原王氏的脸面可就全无了。”
他这话,却是说得十分不礼貌。仿佛虞世南不收下太原王氏的礼物,便是瞧不起他们一般。
虞世南闻言,也是一愣。
这王仁佑的次子,怎么说话如此难听?
王仁佑却不以为意,笑道:“犬子年幼,不会说话,虞公勿怪。还请虞公勿要客气,便收下这琅玕树吧。”
年幼你妹!
那王子瑜说话不客气,李忘忧也心中不爽。
他心中暗骂,二十多岁的王子瑜,王仁佑你丫的也好意思说年幼?小爷我才叫年幼好不好?
不过李忘忧不爽归不爽,今日却是虞世南寿宴,他自然也不能因此搅闹了虞府喜事,只能自己腹诽。
见王家父子都这般态度,虞世南也只能微笑点头,再三谢过了王仁佑,算是收下了这礼物。
见虞世南点头收下了礼物,便有虞府的仆役,小心翼翼抬着那棵太原王氏送出的琅玕树,进了堂屋,展示给众人观看。
这棵形似珊瑚,却被大堂之中灯光,映射得浑身闪耀着珠光宝气的琅玕树,看得李忘忧都有些呆了。
此物他在后世,无论是博物馆还是网络上,都没有见过,还真是神奇。想来确实非常稀有,在之后的一千多年间,湮灭在历史长河之中了。
这颗三尺高的琅玕树露面后,大堂之中的诸多宾客,皆是发出阵阵惊呼之声,甚至惊动了一旁小厅里的女眷们。
间隔小厅与堂屋之间的珠帘后方,女眷们全都凑了过来,对着那棵琅玕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那太原王氏的王子瑜,此时愈发得意,环顾左右,犹如骄傲的公鸡一般。
他在看到李忘忧后,却又忍不住了,长身而起,朝虞世南拱手道:“虞公,我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