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微笑一指身侧之后,道:“如今你是一国储君,可站朕身后第二位置。”
“儿臣遵命!”
李世民又冲后面招了招手,再次点名道:“青雀过来,稚奴也过来,你们站第三位置。”
李泰和李治早就等着了,闻言连忙欢天喜地上前,乖乖给皇帝躬身行礼,然后冲着韩跃弯了弯腰。
后面那些皇子目光更加期待,甚至几位成年公主的目光也热切起来。
皇帝今天这番突然举动,明显是在给皇族各子排定位置,这时候若是不能站到前列,以后享受的待遇肯定低于人下。
可惜后面皇子注定要失望了,因为李世民喊过李承乾三人之后再不喊人。
皇帝只是淡淡抛出一句话,道:“以后就按这么站,跃儿与朕并列,程乾位属第二,青雀和稚奴分属第三。”
说到这里忽然一停,目光扫视后面的妃子皇子和公主,肃声询问道:“朕如此安排,尔等可还心服?”
他眼中有闪闪杀机,谁他妈敢说半个不字?
李世民悠悠一笑,点头道:“既然没人反驳,以后就这么定了。”
他目光挨个扫过楼顶众人,最后落在李承乾等三人身上,忽然意味深长开口而问,淡淡道:“你们是不是心中迷惑,想不通朕为何要让你们大哥和我并列?”
李承乾和李泰连忙低头,同时小心翼翼回答道:“儿臣确实心中迷惑,觉得有些出乎意料,大哥他……大哥他虽然身份重要,但是毕竟还属于皇子身份,父皇让大哥和您并列,似乎……似乎……”
李世民哈哈大笑,道:“你们错了,你大哥已经不是皇子!”
“不是皇子?这怎么可能?”李承乾和李泰同时一呆,脸上现出吃惊之色。
就连韩跃都有些不懂了。
李世民负手背后,目光转而望向东方天空,忽然道:“尔等刚才论的是父子之礼,所以认为你们大哥不能与我并列,但是朕看的是天下江山,所以我让你们大哥和我并列。”
这话有些绕口,众人越发显得迷茫了。
李世民自然知道众人不明白,于是直接说出此中缘由,悠悠吐气道:“尔等可知道,就在今晨早上朕接到红翎急使八百里快报,西府三卫已然打下了高句丽半壁疆域,目前正急速推进向南,剑锋直指高句丽王都……”
“什么?西府三卫竟然攻占了高丽一半领土?”李承乾和李泰同时脱口而出,后面那些皇子也个个震惊。
李世民缓缓点头,微笑道:“剑锋所指,横扫天下,你们大哥注定要成皇帝,但是他这个皇帝不是我大唐的皇帝,而是囊括五湖四海异族之地,自己开疆拓土的开国帝王,所以朕今天让他跟我并列!”
他目光炯炯看着众人,面色严肃道:“我论的不是父子尊卑,我论的是帝王之位。朕是大唐帝王,你们大哥是别国帝王,帝王乃天子,代天执人道,大家都是真龙,故而他有资格和我并列。你们都给朕记好了,尊重帝王乃是皇族最起码的规矩。”
李承乾一脸大喜,连连点头道:“父皇教训的是,以后儿臣见了大哥当行帝王之礼。”
韩跃成为别国的开国帝王,自然不会再和他争抢皇位,这货心里只觉得开心无比,精气神也变得清爽起来。
再加上自己老婆侯海棠陪着大哥睡了,以后生个娃娃必然受大哥庇护,到时他更能借力打力,就算整个大唐的勋贵全都谋反他也不怕。
“谁敢动我这个喜当爹,信不信分分钟请求儿子去辽东哭喊,到时大哥的西府三卫冲进中原,管你什么世家还是儒门?”李承乾越想越得意,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
他反正已经不能人道,心理早已有些不正常,现在毕生愿望就是能坐龙椅当皇帝,至于老婆孩子的事情完全无所谓。
旁边李泰有些不情不愿,忽然期期艾艾道:“那大哥很快就回辽东了吗?”
李世民看他一眼,忽然冷哼道:“随时可走,但也随时可回。他虽然是别国帝王,但同时还是尔等大哥,如果朕没有精力管教你们,他随时有资格插手,无论训斥责打,都是应当应分,青雀你挨过的巴掌忘了吗?”
李泰顿时打个哆嗦,恐惧摇头道:“父皇不要吓唬我,儿臣并非盼着大哥离开。您知道我已经上缴了私兵权柄,现在只想安心做个闲散王爷……”
李世民看他一眼,轻哼道:“如此最好,免得父子伤和。”
李泰诺诺不敢言语。
李世民不再管他,转而看向身侧的韩跃,忽然一拉韩跃向前半步,父子二人并肩站在太极殿边缘。
“臭小子,朕的意思你现在可明白?”
“父皇用心良苦,儿臣已然懂了!”
韩跃还能说啥,他什么也不能再说。李世民今天的举动目的很明确,皇帝就是要猛力扶持他的威望和地位,让他成为大唐之外悬挂的利剑。
此举既能开疆拓土,又能威慑大唐中原。
只要他韩跃活着一天,大唐李氏的传承就没人敢动。
“不要怪朕冷漠,你知道帝王注定无情。”李世民忽然轻叹一声,缓缓吐气道:“但是朕也想有些亲情,我不得不替子孙一辈着想。跃儿,你当理解我……”
韩跃拱手一礼,面色肃重道:“儿臣理解,父皇的孙子辈是我的子侄辈,虽然圣贤说帮里不帮亲,但是儿臣却是个帮亲不帮理的臭脾气,我管他妈谁占理不占理,只要欺负我的家人,一刀子先捅过去再说,至于讲理这种事情,儿臣有权就是理。”
李世民哈哈大笑,满意点头道:“不错不错,为父就是喜欢你这种护犊子的性格。帮亲不帮理,这话说的有道理。其实朕这一辈子也是如此,我管他妈谁占理不占理,只要敢欺负我的家人,朕先一刀子捅过去再说,跃儿啊,你真的很像朕。”
韩跃耸了耸肩膀,忽然嘿嘿坏笑一声,道:“父皇如此说话,岂不是说自己也是个护犊子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