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人进林子里嬉戏,从围观的目击者说的时间来看,一共是三刻钟的时间。”杜九言道,“他们去林子里,是突发的状况。”
“对吧?”
桂王颔首,道:“嗯。是临时起意没错。”
“对于凶手来说,她杀玉桃,也具有突发性。至少在这三刻钟内,是突发。”
“第一种情况,他知道了波南珠和玉桃去了林子里,所以,他迅速回到家中拿到了凶器,或者他随手见到抑或本身带着凶器在使用,继而折转去了林子里,观察两人,等波南珠离开后,他迅速上去,杀了玉桃,然后逃走。”
“有一点,从拉瓦寨过江,最近的就是他们门前的这座吊桥,下一座桥走过去要半个时辰。”乔墨补充道。
杜九言点头,道:“第二种,凶手本身就在对岸,偶尔看见波南珠和玉桃,恶从心起,在波南珠走后,杀了玉桃。”
“有没有补充?”杜九言问大家。
众人都摇着头。
“现在我们梳理动机。”杜九言道,“下午我们查问了玉桃的关系网,与她感情有纠缠的,并没有时间证人的,只有岩焦。”
周肖补充道:“此人家里很穷,父母去做事他却在家里睡觉,性格也很极端。这样的人很容易冲动,偏激。”
“嗯。先将此人列为嫌疑人。”
杜九言接着道:“明天继续梳理波南珠的关系人,再一个一个排查。”
“我有个问题。”窦荣兴问道,“为什么不是仇杀,比如对方杀玉桃是为了报仇,或者,杀玉桃是为了陷害波南珠?”
杜九言看着桂王,道:“我们王爷补充。”
桂王咳嗽了一声,看着窦荣兴道:“如果是波南珠的仇人,他这样陷害,手段就太过拙劣。青天白日如果被人撞见,他陷害不成,只会招揽祸事。”
“如果和玉桃是仇人,非要到杀她的地步,那机会就更多了。一个女子,跟踪她找个机会,还是很轻易的。无需冒这样的风险。”
“所以,这一定是一起突发的,情杀。触景生怒,考虑不周继而杀人。”
说完,他骄傲地道:“懂了没有?”
窦荣兴摸了摸鼻子,拱手道:“王爷分析的极好,高见。”
“没长进,跟着言言这么久了。”桂王道。
窦荣兴很委屈,立刻和杜九言告状,道:“九哥,您应该管管王爷了。”
“怎么着,”桂王道,“出了广西,认为不是我的地盘,你就能嚣张了?”
窦荣兴委屈的很,刘娇咳嗽了一声,抱着杜九言的胳膊,冲着她抛了个媚眼,娇滴滴地道:“杜先生,您看您家王爷,又欺负荣兴了。”
杜九言本来没想帮窦荣兴,但刘娇一说,她就转头瞪了一眼桂王,道:“不许欺负刘娇的夫君!”
“重色轻夫君!”桂王哼了一声。
窦荣兴更可怜,他和杜九言的交情,不及刘娇一句杜先生。
“情比纸薄啊。”窦荣兴道。
杜九言拍了拍手,道:“继续说。”
“今晚先睡觉。明天早上裴盈去看玉桃的尸体,看看有没有新的尸斑出现。”
“周兄和钱兄由乔墨和玉琴陪着去查波南珠的关系。”
“我和王爷去会会岩焦。”
“都去睡觉,明天继续!”杜九言道。
大家都应了。
刘贡和咪贡很震惊地看着他们,咪贡小声道:“他们……是专门查案的吗?”
“这一行人,有仵作,有捕快,有捕头。推算查证验尸这么全面。”
刘贡点着头道:“推算的也很清晰,连我这个外行都听懂了。”
“娘,要是他们没来,玉桃会不会就白死了?”
咪贡道:“那肯定的。拉瓦族长不会真的处置波南珠的,最多让他赔钱,两家私底下把这件事解决了,波岩槐也不敢说什么。”
“谁也不敢得罪波南珠。”
刘贡点头应是。
杜九言听着心头一跳,咦了一声,道:“对啊,我们忽略了一件事。”
大家都看着她,不解。
“如果,我们没有来呢?”杜九言道,“虽说杀人是突发的,可是我们来也是突然的,并不在任何的算计之中。”
大家都没有明白她的意思,桂王问道:“你的意思,对方看似是临时起意,但实际在心中已酝酿思考过的?”
“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波南珠的关系人,嫌疑就更大点。”杜九言道,“先不管这些,继续按计划行事。”
大家应是,洗手吃饭。
等上了桌,发现少了一个人,杜九言问道:“看到大白牙了吗?”
“在房间里。”咪贡道,“我刚才去敲门了,他应了一声,说不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