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人睚眦必报,不死不休的找你麻烦怎么办。”蔡卓如道。
“那就看谁先死了。”杜九言在房间外的凳子上坐下来,“听说他十几房的妾,想必,活不过我。”
蔡卓如噗嗤一笑,“你似乎很羡慕啊。”
“你不羡慕?”杜九言反问道。
蔡卓如哈哈大笑,摇头道:“不羡慕。此生我只想觅得一良人,相知相守就心满意足。不过,良人不好找,我一人过着也并无不可。”
“思想很新颖啊。”杜九言佩服地道。
蔡卓如坐在他身边,鬼使神差地问道:“那你呢,想要贤妻美妾成群,还是此生只与一人相守呢?”
“那当然是良妻美妾成群,”杜九言眉梢高高扬着,“热闹啊!”
就为了热闹吗?蔡卓如笑着,看着杜九言的侧面,低声道:“那不如你我住一处宅子,你娇妻美妾成群,我清汤寡水一人,你若烦了来我这里与我对弈饮茶抚琴,我若寂寞了,便去你那边看美人笑闹,如画如诗,如何?”
“行啊,我这人随遇而安,性子又好,怎么住都行!”杜九言道。
蔡卓如抚掌大笑。
“九哥!”银手将黑头送走,凑过来低声道:“你猜,刘大全会不会杀了刘德生?”
杜九言道:“他如果会杀刘德生,我就不会在这里坐着了。”
银手一怔,想着这两件事的逻辑,想不明白,“为什么?”
“因为她看中了刘大全的义而不狠,只有这样,她救他才不会是白费力气!”蔡卓如轻笑,拍了拍杜九言的肩膀,“九言啊,做人有时候还是要地道点。”
杜九言白了他一眼,“我这回做事,哪件不是盛情难却?!我得到的,都是应该的。”
“是!应该的。”蔡卓如叹气,“我忽然觉得,我的存在价值,似乎要被人取代了。”
杜九言给了他一个我欣赏你,肯定你的眼神。
蔡卓如唉声叹气!
“我明白了。”银手嘻嘻一笑,“我支持我九哥!黑头和三子也支持九哥!”
三子,是他另外一个兄弟,今天去送货,明天才会回来。
“多谢啊。”杜九言回了矿工们睡觉的地方,找了个略整洁的位置,合衣躺下睡觉,银手就睡在她侧面,蔡卓如走来走去犹豫着,拿了件衣服出来铺着,躺好,却一夜未睡。
第二天早起,很无奈地看着杜九言,“看来,我被人取代也是有理由的。”
这地方,太粗糙简陋了,他倒稀奇杜九言能睡的着。
“没睡好?可怜见的。”杜九言去洗脸找地儿“化妆”,崔大全等人回来了。
“九哥,我将刘德生和八个兄弟关押在矿井里了,其他的人都醒悟了,您看,现在怎么办,兄弟们都等着您指示。”刘大全道。
杜九言点头,看着刘大全身后几十个人,咳嗽了一声,道:“杜九言,大家随便喊,都是兄弟,不用客气!”
“九哥好!”众人齐声喊着,有人昨晚领教过她的武功,更是喊的小心翼翼。
银手站在杜九言身后,自豪感蹭蹭涨着,昂首挺胸地看着大家。
“全哥!”忽然,有个个子瘦小的年轻矿工从对面的山上冲了下来,一边跑一边喊,“九哥,我好像看到人了。”
大家都看着那个小哥,刘大全问道:“长柱,你在什么地方看到的,什么人。”
“峰马山的西面一点,天还没亮,我看不到多少人,但至少有一百人。都穿的黑衣服,连马都套着黑色的布,马蹄包着布,上山下山一点声音都没有。”长柱低声道:“我、我没敢上前细看,就跑回来了。现在估计都翻过峰马山了。”
刘大全眉头紧紧锁着,看向杜九言解释道:“峰马山和我们中间隔着两座小山。”
“全哥,要不……我们逃吧。”豁牙道。
刘大全看着杜九言,道:“听九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