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距离汴梁有三百里远,来回就是六百里。展昭是昨天夜里走的,骑着一匹快马,此时应该早就到了汴梁,求来了圣旨,正在赶回应天的路上。
公孙策点头:“那正好。明天我们先在裴元府上用了早饭,磨蹭到中午,等展护卫带着圣旨回来,就可以化被动为主动,先叫襄阳王听旨,不得妨碍公务,再将应天府历年亏空一事公之于众,叫他打开冲霄楼,那百万两黄金就是罪证。到时候证据确凿,就可将他押解回京,听候官家发落了。”
包拯点头:“如此最好。”
“但假如那襄阳王负隅顽抗,不肯打开冲霄楼,这可如何是好呢?”
公孙策笑了:“大人,你可知,冲霄楼为什么不叫冲霄塔?”
包拯道:“为何?”
公孙策道:“天色已晚,大人请歇息吧。学生为大人守夜。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大人可要养精蓄锐,方能打赢这一仗啊。”
他拿起桌上摆放着的烛台:“大人请回房吧。”
烛火摇曳,照映他的眉眼。忽然间,包拯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本官放心了。”
他站起身:“有劳公孙先生为本官守夜了。”
公孙策道:“这是学生职责所在。”
包拯回了房,公孙策将烛台放回原处,走到窗边,推开窗户,遥望夜空。
今夜天空朗彻,月明星稀。公孙策眯起眼睛仔细辨认,才寻找到天边的北极星。
“真是不能再读夜书了啊……眼睛花了,就看不清星宿了。”
晏殊不满意之前的晏公笔谈乐律篇,想趁着冬天四处采风,修成一篇乐律补。其实他也不是很满意之后的象数篇,晏殊催稿催得太急了,有很多星辰轨迹他还没来得及测算。
“希望这次回京之后能多得一些空闲,让我把星数算完。”
公孙策喃喃地道:“人事在变,星数也在变。如今的星象已经和一千年前不同了,若我不快些将它算出来,假如它再有变化,我又如何能够知道呢?”
他凝视着星空,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