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风闻声定睛一看,那男子正是单圭!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握着刀柄的手不由得紧了紧,正是这个不分黑白,一心贪财的狗官想夺走自己的东西!
既想要我的财物,还想要我的命!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以牙还牙了!
程风半弓着身子,悄悄小步移到门前,轻轻试了试,发现里面上了锁,若要强行撞进去,恐怕动静不小。
正在苦思良策时,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程风赶紧找了个黑暗的角落藏了起来。
那人站在门口,听见里面的声音,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敲起了门,“老爷,出大事了!”一个公鸭嗓声响起。
“他娘的,出什么事了?慌里慌张的!”单圭兴致正高,现在被人打断,语气极为不耐烦。
那人犹豫了下,硬着头皮道“老…老爷,县牢里跑了犯人!”
“他娘的!辑盗是县尉的事,管束犯人是差拨的事,你快去通知县尉、差拨,追捕逃犯!有什么情况天亮再说!”
“呃……”公鸭嗓还想再解释解释。
“还不快滚?!再不滚拧掉你脑袋!”
“唉……小的这就去!”公鸭嗓叹了口气,转身跑了出去。
见公鸭嗓走远,程风蹲伏在门口,等待单圭穿衣出来。可过了一小会,里面又传来淫笑打闹声。
程风简直无语,单从束城县来看,北宋晚期的底层统治已完全糜烂,官不履职、不尽责、不担当,极尽推诿、敛财、享乐之能事。
同时代的岳飞曾愤愤而言“文官不爱钱,武官不惜死。不患天下不太平!”其实更要命的是文官不仅爱钱,还不认真干活,难怪偌大个北宋面对辽金都是一触即溃。
程风心中暗道“既然你不回来,那我就进去吧!”他起身走近,敲起门来。
“谁呀!”里面单圭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老爷,河间府里送来紧急公文,须您立刻过目!”程风模仿公鸭嗓的声音答道。
“明早再说不行吗?”
“送文来的差人说此事十万火急,等着您见文答复后回去复命!”
“他娘的!这大半夜的让人活不活!”单圭嘴里嘟嘟囔囔的,披了件衣服,不情不愿地开了门。
单圭一开门,赫然发现一把闪亮亮的钢刀压在自己的肩上,刀刃紧紧地抵着自己的脖子,刚要开口,一张大手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程风把单圭推进去,用脚把门带上。
那桌边叫紫玲的丰腴美女见到这一幕,顿时脸色煞白,刚要叫唤起来,就被程风低声喝住“想要命就闭嘴!”
她生生地收回了喊在嘴边的话,浑身吓得发抖。
程风瞥见床边还放着一柄软皮鞭子,顿时明白这两人刚刚在玩什么游戏。
他喝道“你过来!拿你手里的皮鞭,把单圭的双手绑在床头。绑紧点!”
紫玲颤颤巍巍地走过来,按照他的话把单圭绑了起来。
程风在一旁把皮绳扯了扯,确认单圭挣脱不了后,从床上扯过一条丝绣抹胸,把单圭的口给堵上了。
做完这一切,他方松一口气,见桌上的铜锅里“咕噜咕噜!”地冒着气泡,一旁还摆满了各式供涮吃的菜品和胡饼,见了肚子不由“咕咕”直叫唤。
他轻骂了一句“饿死了!老子多少天没见过荤腥了!不管怎样,先吃一顿再说!”
随即,把腰刀刀头往炭炉里一插,在房里寻了几条丝布,边拉扯着布巾,边踱步到紫玲身边。
紫玲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跪在地上求饶“好汉!小女子出身风尘,赚的都是些辛苦的皮肉钱,平生并未做过什么害人的事。
还望好汉怜惜,放一条生路!好汉活我之恩,无以为报,若不嫌弃,任你索求。”
程风沉着脸并未答话,一语不发地将她的眼睛蒙上,手绑上。
紫玲媚眼一抛,笑道“原来好汉喜欢这一口啊!紫玲自当好生服侍!”
程风轻轻一笑,又将她耳朵堵上,心道“这女子必定是见惯风月的老手。可惜老子饿得两眼冒金光,哪里还有闲心想那男女间的事?!”
紫玲见自己耳朵也被堵上了,顿时懵逼,心中嘀咕,“堵耳朵?这是什么新玩法?!”
程风大咧咧地坐下,扯下脸上的蒙面布,端起盘子把生菜生肉一股脑地往锅里一倒,自顾自地大吃起来。
他这才发现,宋人拥有的食材非常丰富,凡是现代有的,那时候差不多都有了。
切成薄片的羊肉和牛肉、萝卜片、白菜、菠菜、生菜,用酒、酱、椒等调料拌一下,就着和后世芝麻烧饼一模一样的胡饼吃,满口生香。
风卷残云、吃饱喝足后,程风把嘴一抹,把腰刀从火炉里抽出来,走到单圭面前,把火红的刀头径直往他小腿上一贴。
“嗞!”屋里顿时弥漫着皮肉烧焦的味道。
单圭全身因为疼痛不停地抖动起来,嘴里像小狗一样呜呜地叫着。
根据以前所接受过的审讯和反审讯的训练,程风很清楚,要想快刀斩乱麻,必须出其不意地狠狠地来一下,瞬间击溃被审讯者的心理防线。
这招果然奏效,单圭把原本打好腹稿的各种威吓、欺瞒、哀求的策略全都抛之脑后,一心只想求得一条生路。
程风低声道“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若喊叫,便把烧红的刀插你喉咙里!同意的话就点点头!”
单圭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程风一把扯下单圭口里的抹胸,单圭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的肌肉不时因疼痛而抽搐着。
“说!我的东西都放哪了?”
单圭一听这话,方才看清眼前这凶恶之徒竟然是之前审问过的那个叫程风的犯人,心里头是一百个后悔,为什么不抓紧把他在牢里解决了?!
但他此时不得不低头,赶紧求饶道“还望好汉饶命,那些个奇怪物件在下官床底的木箱里。那铁拐杖和刀就撇在床底下。”
程风走到床头一看,确有个红色的小木箱,狙击枪和弯刀正搁在箱子上面。
他将狙击步枪和弯刀提了起来,抚摸着冰冷的枪身,心中涌起一阵温暖,这些从前世带过来的东西,对他的生命有着特殊的意义。
为防止走火,他将枪的保险关上,然后将弹匣打开检查了下,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赶紧拉开枪栓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里面竟然只有一颗子弹!
弹匣的容量是五发,当日他开了四枪,所以只剩下了这一颗子弹。
受袭的那日,由于下车是去吃面,自己身上并没有带备用弹匣,全放装甲车上了。
他顿时有些沮丧,没有子弹的枪和烧火棍没啥区别?
不指望,凭借宋代的科技,自己能够造出步枪子弹来。
好吧!一把只剩一颗子弹的步枪,一把刀,这就是我的开局吗?要是给来五个农民、一条狗该多好?
额,好像想多了。有些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