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常年的落叶,腐化积累成的土地,可以说是得天独厚。
朝廷的旨意下达之后,无数的百姓,从河东、河北和山东北上,出关来到此地。
毕竟对于普通人来说,土地就是命根子,是可以世代传下去的家产,是安身立命的本钱。
垦荒的人今年涌入,明年就能初具规模,一年年发展下去,很快此地就能被开发出来。
汉人从黄河一角,扩张到如今的庞大版图,就是这样一步步完成的。
城头的高岗上,一处小别院,遍布万岁营的亲卫。
杨霖坐在一个刚做好的躺椅上,翘着脚,看着城内热火朝天的模样,心里一阵安逸。
幽燕和云内,是汉家屏藩?那已经是过去式了,将来汉家的屏藩,必须得失北冰洋...
在他跟前,陆谦懒洋洋地倚在树上,感叹此地的松树是真的粗壮密集。
吕望牵着两条黄狗,排着队等着他梳毛,将绒毛梳下来。
天气一天热似一天,正是此地难得的炎炎夏日,这个季节省却不少的烦恼。
指挥战阵,杨霖激动的手脚发抖,而且根本没有什么天赋。
还是在后方筑城,是他的强项,自从当年建了天津之后,杨霖对此就乐此不疲,十分热衷建新城。
甚至连将来迁都的所在,他都准备自己打造一个,若是打下辽阔的北境,说不得这国都的位置,就要向北倾斜一点。
现在这个时代下,只要能掌控住金、高丽、东瀛和蒙古,那么说句不客气的话,整个天下,剩下的都不够看。
一阵风吹来,带着泥土翻新的味道,还有树叶蒸腾的热浪。杨霖将半个蒲扇盖在脸上,悠闲地小憩起来。
刚合上眼没多久,一阵叫嚷声由远及近,杨霖一听就知道是张安。
等到了近前,张安脸不红气不喘,这种速度奔跑过来,能做到这点已经很不容易了。
杨霖撇了撇嘴,拿开蒲扇道:“你就不能走过来,斯斯文文好好说话,我是半句也没听清。”
张安笑了一声:“少宰没听到,下官就重说一遍好了,这松洲有五条大河汇聚,尤其是松山一带,下官准备带着治河司的人,将这五条河流从中间连接起来。做成一个蛛网形状的灌溉面。”
杨霖对此不甚明白,但是他一言就切中要害:“需要多少钱和人手?”
“一千万贯足矣!”
杨霖拿着蒲扇,跟赶苍蝇一样,不耐烦地说道:“一千万?没有!”
“那就八百万,下官先干着。”
杨霖坐直了身子,道:“事有轻重缓急,我把你调到松州,不是让你干老本行的。你要做的是帮助我筑城,等到打完了仗,我们腾出手来,再做这些细枝末节。”
张安搓着手,道:“少宰,这要是不做好河道,筑城之后,大量百姓涌入,只怕垦荒难度要成倍增加。”
杨霖无奈地放下蒲扇,叹息道:“朝廷收入是有增加,但是花销也成倍增长啊,你可给我省点心吧,就五百万,多了一个铜板都没有,你自己想办法开源节流吧。”
张安一看要到了钱,喜滋滋地道:“少宰放心,这里的回报早晚让少宰庆幸今日的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