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拍即合,马上开始着手准备禁军调离出京的事,反正现在汴梁就是他们说了算。
不出杨霖所料,表面上看上去铁骨铮铮的士大夫们,杀了一半剩下的都老实地像是杨霖的嫡系亲腹。
偶尔自己的亲信还能提出点不同的政见,指摘杨霖的疏忽和漏洞,但是这些人都噤若寒蝉,除了在背后骂几句乱臣贼子,几乎不敢在公开场合有不敬的言语。也只有在那相熟的画舫行首面前,才借着酒胆在嘴上纵横睥睨,说些什么曹操之类的话。
都尉府的人已经暗中查到过不少,上报之后杨霖也只是哂笑一声,不予追究。那曹操是何等的英雄,岂是这些庸碌小人能够指摘评价的。
把这些人曾经的依靠,所谓的京营禁军,全部赶去挖河,汴梁周围就全是杨霖的兵马了。
殷慕鸿和杨霖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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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治河司的张安,身上裹着一个白布,受伤还未痊愈,此时也顾不上伤痛,腾地一下坐了起来:“五千万贯?”
来人笑着道:“明堂昨夜下的旨意,还有六十万的青壮,供张总督驱使。”
张安的治河司,刚开始动工不久,朝中的倒杨就开始了。
治河司首当其冲,因为这本来就是矛盾爆发的源头,杨霖执意取直运河,触动了大部分士大夫的利益,他们才会合起伙来把杨霖搞下去。
取直运河刚一动工,就被搁置起来,无所事事的张安只好疏通泥沙,干起了治理黄河的老本行。
这时候完颜希尹南下,张安决堤水淹大营,好巧不巧那时候蓝从熙正在和女真人和谈。
赵佶以破坏和谈的罪名,把张安给捉了起来,袖楼为治河司筹集的经费,也被梁师成等人趁机瓜分。
张安本来还以为取直运河要延误很久,没想到自己刚从牢里出来没几天,就来了这么多的钱和人手。
如此一来,这运河的规模,可就不是以前规划的那样的了。
张安身上的伤,似乎都不疼了,从床上坐起来之后,兴奋地走来走去。
河北一带的河道,被改的乱七八糟,时常发生黄河改道的大事。一下暴雨,对河北的百姓来说,就是一个劫难。
每年因此死亡的人数,上万计算,在后世的历史上,这样的恶果还有很多,像是大名府就曾经被黄河的泥沙彻底淹没过。
明朝的大名府,已经是在旧址的旁边重建的了,如今有了经费和人手,张安在心里暗暗起誓要把河道治理好,将运河挖出来,贯通南北,为家乡谋千年之利。
站在杨霖的角度看,挖通了运河,激活河北一带,不再举国之力养一个已经臃肿的汴梁开封府。才能让大宋的富裕,真正的普及到所有的疆域内,也能更好地激活幽燕作为汉家屏藩的作用。
不然的话,河北现在这个情况,荒凉穷困,极其容易让屯集重兵的幽燕,成为一个脱离朝廷控制的强藩。
宣和元年才刚刚开始,事情终于向着好的方向,开始前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