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点,没事喊什么,这大晚上的。”杨霖不满地说了一句,然后轻车熟路地摸了上去。
心里得意地哼着小调,杨霖走到了妙贞的闺房,纱帘笼罩的小轩窗敞开着,远远就闻到一股幽香。地上已经燃尽的香灰,也被小窗中的风给吹散,渺无痕迹。
杨霖贼笑两声,也不走门,看了一眼外室沉睡的小丫鬟,扯开纱窗爬了进去。搓了搓手,打了个酒嗝,杨霖笑着爬上了床。
静夏夜美的好似一幅画卷,繁星点点,微风阵阵,驱散着恼人的热浪,绣榻上蔡灵宝睡得格外香甜,梦里她好像来到了一处仙雾缭绕的水池内,水池内的水缓缓流过,轻抚着自己。
蔡灵宝娇笑着,在梦里无忧无虑,就是觉得水池让自己有点湿、有点痒。突然,不知道什么东西在水底咬了自己一口,疼的她哇哇大哭。
但是梦里没有人来救她,仙境顿时不再,转而成了一片诡异的森林,疼痛伴随着自己,想要大声呼救却发现喉咙发不出一丝声音。
...
昭德坊内,段妙贞的马车刚到,就被告知杨霖已经自己出发了。
段妙贞心中一甜,霖郎果然舍不得不跟自己告别,但是随即想起了事情不对。
坏了!灵宝还在呢...一想到自己的情郎的德行,段妙贞暗暗心焦。这要是坏了灵宝的身子,那可就全完了。要是那灵宝清醒还好,说出自己的身份,料想应该无事,但是偏偏她睡得死死的。
“徐婶,快回去吧!”徐婶不知道公主为什么突然这么害怕,肯定是出了大事,也不多话稳稳上车。
赶车的婆子应了一声,驱车赶回,不一会就到了段府。
段妙贞提着裙裾快步走到内院,只见床上一大一小,睡在一块。隐隐还有一股酒味传来。
凑近了一看,段妙贞心中万念俱灰,这可是蔡相千金呐。蔡京的权势在大宋,谁人不知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女儿稀里糊涂失贞,他岂能不管。
再一看罪魁祸首,竟然睡得也很死,段妙贞又是惊恐又是自责。都是自己的错,要是在这里等霖郎就不会出现这种局面了。
他一看杨霖大部分身子露在外面,本能地就要上前盖上薄毯,刚一动手才想起不对,抹着泪掏出帕子给他清理干净,系上腰带免得霖郎尴尬,这才轻轻摇起他来。
杨霖一睁眼,吸了口气揉了揉眼,不满地道:“谁打扰老子睡...妙贞?你去哪了?”
杨霖稍微睡了一觉,酒意醒了大半,扶着床做好板着脸训斥道:“叫你去你不去,来找你你躲着,就安排一个丫鬟打发我?我看你是三天不打,恃宠而骄,给我跪好。”
他的声音太大,每说一个字段妙贞就看看灵宝,吓得魂飞魄散。
但是听到最后一句,还是本能的屈膝,上前道:“霖郎,这个不是丫鬟,这是蔡太师的千金呐。”
腾地一下,杨霖额头出了一脑门汗,全部的酒意都消散个无影无踪。
“蔡...蔡灵宝?”
段妙贞绝望地点了点头,带着哭腔道:“霖郎,你快走吧,蔡太师追究下来,我不会说出你来的。快走吧,再晚了就来不及了。”
杨霖摸了摸她的青丝发顶,笑道:“傻瓜,我怎么可能让你们段家代我受过,你出了事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全看咱们怎么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