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是梁师成的心腹中的心腹,他儿子却是杨霖一派中的中流砥柱,是最得杨霖器重的人之一;
秦桧是杨霖的挚交好友,又是蔡京的表妹夫,他的忘妻还是童贯的干女儿...
这三个派系之间,互相争斗,却又有千丝万缕的干系,这也说明了,不论是三人中的哪一个,都有容人的器量。往日的党争之中,和敌对阵营稍有牵连瓜葛,就会受到排挤打压。
不论是司马光,还是王安石,都有这个毛病,但是蔡京、梁师成、杨霖,在这一点上,远胜前朝几个党魁。
高俅前段时间,有点儿求财心切,派下人推着几车的金银投入到袖楼开河的集资中,一时间成为汴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一听梁师成叫自己,心里先有几分慌乱,下了马车之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高太尉,莫非也蒙恩府相召?”
看到来的人还有王宁,高俅顿时不再紧张,笑着道:“王尚书可知道这次恩府召我等来内侍省,所为何事?”
王宁摊手道:“我也是一头雾水,进去就知道了。”
近来朝中不太安宁,主要是杨霖回京之后,好不容易安静了几天的政坛又跌宕起来,一个取直运河搞得大家鸡飞狗跳,闹得庙堂上不得安宁。
他们来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七八分的确信,又是为了杨霖。
两人一前一后进到房内,只见梁师成倚在一张躺椅上,几个小内侍站在他的身后揉捏。
梁隐相老态尽显,已经不复当初的精炼矍铄,高俅和王宁心中同时想到,隐相他老了。
这几年心力交瘁,又折损了他的干儿子王黼,梁师成终究还是斗不过蔡京和杨霖呐。高球甚至觉得,他还能有今天这个地步,已经算是不错了。
小内侍附在耳边,轻声道:“太傅爷爷,人到了。”
梁师成混浊的双眼睁开,道:“你们来了,快请坐吧。”
落座之后,高俅问道:“太傅,是不是又出事了?”
“有件事咱家想不明白,那杨霖刚刚回来没几天,突然跟陛下提出要出京到幽燕,你们怎么看?”
“竟有此事?”王宁侧着头问道:“莫非是他觉察到了什么?”
梁师成心中一动,沉声道:“有可能,这小贼奸猾似鬼,每次得罪了蔡京或者咱家就要溜出去避祸,这一回,他到底是躲谁...”
他派出内侍省的暗探,自以为十分隐秘,无奈碰到了一群贼祖宗,专门就是干这个的万岁营。尤其是那些自小养大的小“特务”,小小年纪已经参加过三次大战,灭方腊,平大理,征吐蕃,可谓是“小老兵”了。
王宁心道,你既然要彻底治他于死地,又有足够的把柄,还等什么。须知那杨霖的势力正在稳定增长,而梁隐相却是不断走下坡路。此消彼长之下,再等或许就真不是他的对手了。
“太傅,既然已经决定要跟他决断,再拖下去反而不好,不如趁此机会,一击致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