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甚者,他们的启蒙先生,很多都是收钱办事的主。
殷慕鸿拿到经费之后,左思右想,只有私塾先生缺钱而且穷酸,会写诗难夸人,所以大力招募这些人,利用万岁营的流动性,发展了很多教书先生作为宣传工具。
这些人教出来的学生,天生就对杨少宰抱着几分亲近之意。
新入学的士字,竟然要请杨霖那厮来太学讲课,对老学子来说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一群人堵在门口抗议,要给杨霖一个下马威,将他拦在门外。
另一派针锋相对,当即组织起来要保护少宰。
正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不一会几百人衣着大红袍子,纵马而来。
众人到了太学门前,纷纷下马,簇拥着身后的杨霖出来,来到太学门前。
万岁营人马几乎每个人手里都有人命,以前就是群亡命之徒,训练之后气势更甚。
放在一群江洋大盗面前,都要吓得他们瑟瑟发抖,何况是一群读书的士子。
至于杨霖,则是峨冠博带,一袭文士打扮,迈步过来。
这一行人刚一出现,老太学们气势就为之一夺,虽然还是憎恶杨霖,但是敢出来挑头的却一个也无。
另一边的太学子,则脸色发红,神情激动,围在杨霖身边,紧紧跟随。
杨霖笑着进到太学内,一阶阶走上山门,半山腰是一个大的广场,中心立着孔夫子的雕像。
在白玉石的雕像旁,已经搭好了台子,众人簇拥着杨霖上台。
“诸位都是太学子,未来要到庙堂上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我不过是先行一步。今日我们暂且不谈治国之道,先说说做人二字。”
底下十分安静,就连不喜欢他的,也都想听听状元公有什么高见。
杨霖看了一眼底下士子们,这些人就代表了大宋的未来,是将来的顶梁柱。
若是能从他们开始,革除一些士大夫的糟粕思想,等到他们作为新鲜血液,注入到文官队伍时候,或许能改变大宋死气沉沉而且腐朽不堪的官僚现状。
想到此处,杨霖搜肠刮肚,说出一番肺腑之言:
“我浅陋揣摩,人为万物之灵,而人初将,其时懵懵未开。故善恶无辨,皆生存为先。此为心之体,亦为人之本。
心是何物?用孟子四端为要,即是非之心、羞恶之心、恻隐之心、辞让之心皆为良知。
圣人说格物致知,便是希望后世人致本心之良知于事事物物,而无人欲之杂。知而不行,为不知。知而行止,为不知。知是行之始,行乃知之成。知行并无先后之分,而我本人更崇尚行。
古来士人治国平天下之夙愿,亦为无上荣光。为众生善,可为大成。
但能力小为小善,能力大则为大善为良知,不是非得强求自己为大善。”
底下众人,被这一番新奇而且蕴含哲理的说教,讲的似懂非懂,若有所悟。
杨霖干脆在铺着蒲团的台上席地而坐,指着下面说道:“今日探讨做人与学问,在场不论官职,我们平辈相称,尽管上台一叙或者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