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祚帝耶律延禧即位以后,契丹贵族对于生女真各部落的压榨勒索越来越重。契丹的官吏和奸商在契丹朝廷的纵容下,经常到榷场中用“低值”去强购女真的货物,还自称为“打女真”。
天空中一只雄鹰盘旋而下,落在阿骨打的肩头,蹭着他的脸颊十分亲近。
阿骨打感受着这扁毛猛禽的温度,嘴角竟然一笑,看着契丹贵族享乐的大帐,一个危险的想法不断在他脑子里滋生蔓延。
他这次来到契丹的上京道,所见所闻都是契丹贵族和君臣的腐朽和无能,路边的契丹人脸带菜色,行乞者极多。
耶律延禧和萧奉先,更是穷奢极欲,日夜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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宥州城内,杨霖的卧房点着熏香,牙床垂着幔帐,一个羌人少女正在铺床。
屏风外是万岁营的陆谦,抱拳垂首道:“少宰,我们离开一个半月,汴梁城中并无甚大事传出,只说是蔡相复新法,盐税、茶税过四百万贯。官家大喜始建二灵塔,上书‘福延圣寿,保国爱民’。”
杨霖哂笑一声,道:“咱们的蔡相,这一手盐茶新法,虽然为朝廷敛取了四百万贯钱财,却把江南无数豪商逼得到街头行乞。你们传话给我爹,让他去江南收拢这些无家可归的商贾,考教一下有真才实学的可以为我们所用。”
蔡京的新法,说白了就是集中民间财富到汴梁,到朝廷手里。这一政策,在他身败名裂之后,还被延续了百年。不得不说,南宋能以半壁江山,阻挡蒙古人四十五年,这一政策功不可没。
脚下一凉,洗脚的羌人少女把他的脚抬起来,正想用布擦拭。
杨霖抬起来,到她胸前轻轻一擦,笑着柔声道:“这是规矩,可得记好了。”
小羌女脸一红,轻轻点头。
杨霖趿着木屐,走到床边道:“官家他既然建楼,万岁营不能没有表示,传令给殷慕鸿,让他招揽开封府画师,画上他娘的六千三百九十六幅祥瑞图,编纂成册,就叫大观画谱,为祝官家万寿。”
好大的手笔!陆谦暗暗摇头,少宰媚上真是舍得下本钱,这得招收多少画师。
眼看杨霖没有其他吩咐,陆谦这才转头,退出卧房,给他轻轻关上门。
牙床另一头,两个娇俏可人,肤脂滑腻的羌族少女,慢慢地解开衣带,去掉贴身小衣,一人怀里抱着他的一只脚,侧卧着躺下。
连日的奔波劳累,让杨霖有些倦乏,很快有轻微的鼾声传出。
与此同时,皎月下的旱莲树上,一个少女,坐在树枝上,双脚垂在下面来回摆动。
往日里英姿飒爽的苏伊娜,草原之花,自从那一夜之后,整个人气质又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不经意间,常常是目似春波,面带桃花,樱唇细颤,顾盼间凄婉迷离比起以往更加动人。
苏伊娜的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有些嗔怨,有些凄凉,又有些患得患失。
那个人到了宥州,苏伊娜又惊又怕,生怕他来找自己。
强忍着羞意洗了个澡,害怕了一晚上,脑子里反复演练自己该如何严词拒绝、厉声叱骂、甚至动手打人。
谁知道,夜色渐深,却没有人来。
苏伊娜的惧意消散,转而生出一些恨意,少女心思真可谓是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