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家一旦开始追究,所有的事都会被翻出来,就算只是简短的只言片语,哪怕只是一个电话,都会出问题。到时候,即便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今天这件事,哪怕有任何的怀疑,任何的疑问扯到希悠身上,我们,都说不清。那时候,才是真正的丑闻!”
爷爷看着曾泉,陷入深思。
“你的意思是,就这么放过,既往不咎吗?”爷爷问道。
“对于这件事,冷处理,是最好的处理办法。冷处理,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外界的人根本就无从怀疑。何况,叶领导之前还把沈家楠当做重点怀疑对象带去审问过,现在我们要是对沈家一反常态,叶领导怎么可能会嗅不到异常?”曾泉道。
爷爷只是看着他,道:“你,可以当做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吗?”
曾泉看着爷爷,没有说话。
“话,说到这份儿上,爷爷也不能说要求你原谅希悠。毕竟,这事是她不对,说破大天也是她的错。可是,泉儿,”爷爷看着曾泉,“我不希望你们离婚。”
曾泉,沉默不语。
这次的事件,对于曾泉来说是巨大的丑闻,可是,对于方家的影响更大。一直以来,方家处在整个集团的核心位置,方爷爷对事务的决策权,超越了许许多多的人。再加上方爷爷是整个集团资历最高、年纪最大的长辈,所有的大事,都要征得他的同意。
如此以来,方家的地位,牢不可破。
而曾泉,身为早被选中的人,是方家延续荣耀和权威的希望。
曾泉和方希悠的婚姻,就是这个希望的保证。即便这一桩婚姻从开始就是一个违背了当事人意愿的事,即便多年来一直磕磕绊绊,可是,只有稳固这一场婚姻,等到将来曾泉成功,方家才会让他们的付出得到回报。
毕竟,正如方慕白所说,曾泉是不是女婿这一点,对于方家来说只管重要。是女婿,就是自己人,就会维护方家的权利,跟随方家的人才会安心辅佐他,不必担心卸磨杀驴这种事。而一旦这一桩婚姻不存在了,这最后的保证和承诺,也就消失了。
方家的付出,能得到的,绝对不是他们想要的那个程度。
这一点,曾泉清楚,方爷爷,更加清楚。
而方希悠的行为,让整个方家陷入了尴尬的境地,让方家在面对曾泉的时候,失去了底气。这,才是方爷爷最为在意的。
如果这桩婚姻继续保持,方家,还能站在未来舞台的中央。而一旦这婚姻没有了,方家,只会沦落为一支普通的力量,普通的支持者。
而且,还会因为方希悠的行为,让整个方家长久地心存忌惮。
那么一来,方家,就永远失去了左右的机会。久而久之,在曾泉稳固了自己权利之后,方家,就会被逐渐瓦解。这种事,即便曾泉自己不动手,方家支持者也会主动背弃方家。时也运也,没有人能抗拒得了时运的诱。五千年的历史,浩浩荡荡,随便翻开一页都看得清楚,不用任何人教。
而方家,是不可能舍弃曾泉,也无法不支持曾泉。毕竟,对于他们来说,理念早就形成,在这关键时刻突然换题,下面的人怎么接受?集团内部的其他力量怎么接受?外敌还没来,倒是先自乱阵脚,这是兵家大忌。
方家现在根本没有其他的路可选,不可能舍弃曾泉,也不可能自立门户重新选择支持者,更加不可能和敌人联合。
陷入了被动的方家,此时,也只能以沈家楠来祭旗,表达自己的态度。可是,即便是把沈家楠祭旗了,方家,从此在曾泉面前,失去了绝对的影响力和地位。而这一切,都是方爷爷最不想看到的。
这个时候,方爷爷和曾泉这么说,何尝又不是一种哀求呢?为了方家的未来,来哀求曾泉呢?
曾泉,是领导属意的人,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这一点,没有人可以替代他的地位。方爷爷非常清楚,方家再怎么力量强大,也不可能违背领导心愿,特别是在选择继承者这件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