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珩点头,道:“嗯,我昨天见她了。”
“你说,现在这样不让她和逸飞见面,真的有用吗?逸飞不爱敏慧的话,就算没有迦因,他也不会爱敏慧。覃家这么做,只会让逸飞对敏慧越来越反感。”方希悠道。
“现在不光是覃家这样坚持,敏慧自己也,没有放弃。我现在都有点搞不清她是真的爱逸飞,还是一个执念。”苏以珩道。
方希悠叹了口气,没说话。
“现在迦因也是很让人担心,霍书记在那边忙的根本顾不上她——”苏以珩道。
“迦因,怎么了?”方希悠问。
“我昨天和她的那个心理医生聊了下,徐医生,你记得吗?”苏以珩道。
“嗯,我知道。”方希悠道。
“昨天徐医生和我说,迦因的病情完全没有丝毫的好转,而且,关键是她现在这样完全拒绝治疗,完全拒绝和别人沟通,真的,很麻烦。”苏以珩道。
方希悠没说话。
“希悠,这件事,你可以不用关心过问,可是,迦因也是我们的一员,我们不能看着她——”苏以珩道。
“你觉得我要去安慰她,还是原谅她?”方希悠问道。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到了这样的地步,你也该往前看,希悠,要不然你走不出来这个旋涡。”苏以珩道。
“你不用劝我什么,以珩,我和迦因,我想,到了这样的地步,大家还是尽量不要接触比较好,免得太尴尬,你说呢?”方希悠道。
苏以珩叹了口气,经理就领着侍应生开始上菜了,一道道菜上来,经理和苏以珩、方希悠二人聊了几句就主动退了下去。
“希悠,我们应该帮帮迦因!”苏以珩道。
“你是不是很闲,以珩?”方希悠看着他,道。
苏以珩也愣住了,看着方希悠。
“你觉得你去劝她什么?劝她去回疆,还是去榕城?”方希悠道,“现在这个情况,你觉得她去哪里才合适?”
“呃,我也不知道。”苏以珩道。
“既然不知道,就不要自作主张去干涉她的决定,不要去帮她选择什么。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因为替她做主的人太多,而她这个当事人,恰恰什么都没有做。这是她的人生,不管对错,都是她自己该选择的,而不是周围人替她来做决定。你们都觉得她是个病人,不能刺激她,不能让她劳心,要让她轻轻松松的,可是,你们这么做,反倒是让她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假如把她换成是你,周围人都把你当成废物,当成要保护的对象,你觉得你会不会觉得自己就是个废物?”方希悠道。
苏以珩说不出话来,愣了好一会儿,才说:“没有人把她当成废物,你别这么——”
“的确,你们是没有那么看待她,你们只是想要尽全力去保护她,把她放在一个真空里,这样才是最安全的,是不是?可是她不是个小孩子,你们越是这么做,她越是觉得自己没用。你觉得,一个人一旦觉得自己没用,没有任何价值,活着也没有意义的时候,她会怎么做?”方希悠看着苏以珩,道。
“阿泉和我说过,迦因曾经要自杀——”苏以珩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她要是不自杀才是怪事!”方希悠道。
说着,方希悠就端起酒杯喝酒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苏以珩道。
“我说的不对吗?她要是觉得自己活在世上还有一点用处,还有一点用,她会去自杀吗?而你们非但没有认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用你们的想法去为她做决定,难道不是你们这么一群人过度的爱把她逼到这个地步的吗?”方希悠道,“现在倒好,漱清去了回疆,文姨就把孙敏珺派给漱清,虽说文姨有她的考虑,可是,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让孙敏珺在漱清身边待着,这就是对迦因最大的伤害!”
苏以珩叹了口气,喝了口酒,道:“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