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孙一柔怎么后退,她的手臂一直攥在男人的指尖里。
她疼的白了小脸,额头的冷汗在这严寒的冬季像雨一样滴落下来。
姚迪冲上去想要拉开他的身影被推开,她气的满地寻么砖头,想一砖头削在他一副大男子主义的脸上。
明明是他,明明是他扔下柔柔不管,去管了另一个女人,现在却一副被欺骗的表情跑来兴师问罪,还有没有天理了?
姚迪寻么一圈也没找到可用的武器,眼圈红红的又要冲上去。
此时,别墅的管家颤颤巍巍的从里面跑出:“太太,先生让您马上进去,马上、立刻,如果晚一分钟,他就要把老夫人……”
后面的话,管家没敢说出来。
知道太太的火爆脾气。
而姚迪的电话也在此时催命般响起。
厉伟终于放手,松开快要疼晕过去的孙一柔。
扯住她的另一只手转身就往路边走,拦下刚刚开来的计程车。
姚迪不放心的追上去,管家叫:“太太……”
姚迪知道廖军的卑鄙,他的威胁不止是说说算了的,如果她真的跟去,那妈妈……
可是看厉伟那样的神情,她又实在不放心柔柔。
上前几步,尖锐叫道:“厉伟,如果你再敢像以前那样伤她,我发誓,一定将她送到一个你永远找不到的地方,你听到没有?”
车门关上,车里的男女扬长而去,厉伟自始至终都没看她,当她是透明人似的。
出租行进的路上,男人一直侧眸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树木与高楼。
想着姚迪的警告,冷声笑笑。
这个世界只有一个地方他找不到孙一柔,那就是天堂,他去不了天堂,只能下地狱,可是,为了把这个女人牢牢的栓在身边,即便是地狱,他也会带着她一起去。
这就是他,厉伟,霸道而无情。
他已经决定要把这个女人禁锢,即便是折了她的翅膀。
时间指向晚10点,陈旧的小区在这寒夜里静谧的诡异。
楼下203的张大妈开门倒垃圾,正要回身时,楼下的单元门砰的一声被人踢开,她吓了一跳,几步退回屋里。
门缝虚掩,趴在猫眼上好奇的往外看。
脸色幽冷的厉伟与面色惨白的孙一柔一前一后上了楼。
张大妈直起腰板,疑惑的嘀咕:“这是怎么了,那表情像要杀人似的”
房门打开,刚进玄关的孙一柔就被厉伟拉进浴室。
白色棉外套扯去,蓝色的针织开杉也被粗鲁的拽开,扣子掉了一地。
孙一柔挣扎,眼圈红红的叫喊:“厉伟,你别太过分,我不是你的奴隶,不是天生就该被你欺负的。”
明明,明明是他更在乎姜艳。
明明是他漠视了她的无助,是他在一次两次的选择中选择了姜艳,放弃了她。
为什么现在一脸怒意的人却是他呢?
曾经看到过一本书上说,女人爱一个男人,便把身心都交给这个男人。
而男人可以爱很多女人,也可以把他的身与心交给不同的女人。
虽然不知道过去的他发生过什么,为什么不能碰其它女人?
也许,自己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可以上床能解决他需求的女人。
可是姜艳却不同,他把他的心给了她,在最危机最能体现内心深处的情感时,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她。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一脸痛心又愤怒的演戏呢?
衣服被扯去,只剩一件薄薄的胸衣。
厉伟的目光定在她已然黑紫的手臂上,上面缠了一层厚厚的纱布,不过刚刚被他用力的蹂躏后,纱布已经松开。
孙一柔抽回手,弯腰捡起被他扔在地上的衣物,正想一件一件套回去。
身后的男人如一道冷风般窜了过来,后面的弹扣啪的一声,腋窝上的紧致瞬间松脱。
孙一柔反射性的抱住自己,不等尖叫,已经被他抱起转身往浴室外走去。
凶狠的扔在床上,倾身压制。
受伤的手臂被抬起,支在头顶,他带着惩罚的冷唇一下一下吮过她的脖子,脖颈,与被蹂躏红肿的唇。
眼睛一闭,就能想到她睁着一双清澈大眼无辜看向他时的神情。
那天,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对他说出那种话的?
那样无所谓的口气,那样小心翼翼却又倔强无比的性子。
看着小小的畏畏缩缩的一团,报复心却这么重吗?
就因为他顾及了姜艳,没有顾她,就用那么极端的方式来报复自己,用她的身体,用她的隐瞒。
过去的事是他心里的一个结,他承认那天听到姜艳被人拉进包房时片刻失去理智,那是他的伤,他不堪回首的过去,如果她想知道,他可以告诉她。
然而……
厉伟强迫着她,也在惩罚自己,他恨自己竟不知道她也受伤了,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如果不是想她,如果不是不放心去找她,她打算永远隐瞒下去吗?
这样深沉细腻的心思?
他抱住她的腰,沉下身体。
两人的呼吸交错缠绕。
孙一柔仰头看他,黑白分明的大眼里蓄满泪水,惊惧害怕,疏离防备,还有,怨恨……
恨吧!
即便她怨着他,恨着他,他也要折了她的翅膀,让她乖乖待在身边。
清晨,孙一柔从床上爬起,下意识的去抽屉里摸24小时避孕药。
以前,他都会做措施的,可是昨晚,他没做……
男人从浴室走出,头发上还在滴着水,刚刚洗过澡身上的水气还没有散。
走到衣柜前正要套上昨天穿过的衬衫,眸光扫到镜子里的孙一柔正面色苍白的拿着药往嘴里送,他回身,几步走过去,拍落她的手。
手背一疼,白色药片掉在地上。
孙一柔不明所以的看他。
厉伟拉开抽屉,将里面的药片全部拿出来捏碎,扔进垃圾桶。
“厉伟?”孙一柔惊叫。
视线瞟来,男人将毛巾扔在床上,抚了把湿漉漉的头发。
冷冽的掐住女孩削尖的下巴,沉声道:“吃药干什么?我让你给我生孩子。”
说完,他轻轻甩开孙一柔的脸,拿起毛巾又继续去擦头发,从地上捡起昨晚穿过的棉裤往身上套。
昨晚,他之所以没做任何措施,就是想在她的肚子里留下种。
之前没这么做是觉得她还太小,那时候她才18,他想等她满20岁后先领证再生孩子。
可是现在,他不这么想了。
既然她心思这么正,报复心这么强,他就让她怀个孩子,一辈子留在身边,让她报复他报复一辈子!
上午十点,厉伟带她来到姜艳所在的医院。
男人告诉她,以后,他在哪里,她就要在哪里?他要把她带在身侧,时时刻刻看着,一步也不准离开。
走进病房,姜艳看到厉伟时原本带着笑意的脸,却在看到孙一柔时微微僵了下。
也只僵了那么一下,就被女孩敏锐的捕捉到了。
姜艳喜欢厉伟,她看的出来。
王慧告诉她,姜艳伤的很重,不止被那些人渣强了,胸口还被泼了硫*酸,几天前轻微感染昏迷,好在伤口面积不大,要不是厉伟去的及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王慧还说,其实姜艳这次受伤完全是因为厉伟,那些人是为了厉伟才回酒吧报复的,好像是因为什么郑佩儿。
孙一柔静静的听着,默默的听着,没有表态。
包里的手机响起,是姚迪:“昨晚,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孙一柔捏着手机往旁边挪了几步,小声道:“嗯。”
“你现在……能出来吗?”
她小心翼翼的回过头,想着药还没吃,她也有话要和姚迪说。
正好此时,厉伟承子贾越等人抽完烟正从楼梯间里走出。
女孩扭头,带着哽咽的声调焦急道:“我舅舅怎么样,我现在能去看他吗?”
然后,她放下电话,眼圈红红的跑到厉伟面前:“我……我舅舅出事了,我要去看他。”
“什么事?”厉伟抓住她,见她低头不语:“我跟你一起去。”
“哥,姜艳今天手术……”
承子的话,消失在一片火红的目光里。
头上包着厚厚纱布,脚踝上打着石膏需要拄拐才能走路的王涛站在面前,双眼腥红的瞪他。
“艳姐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她身心受创,只有你在身边她才不会害怕,才不会每天从恶梦中惊醒。”
“今天,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你走,我知道你能打,也知道你厉害,今天,除非你把我打死,踩着我的尸体过去,不然,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离开她……”
“王涛,你胡说什么呢?”王慧跑过去拉他,却被他一把甩开。
他甚至没有顾忌王慧肚子里的孩子。
贾越气的想上前踹他一脚,被厉伟制止。
他看着这个执着也执拗的男孩,不知道为什么,总能在他身上看到他的影子,那个曾经年少的影子。
两人僵持对峙,连周围路过的人都远远避开。
孙一柔本就不打算让厉伟跟去的,现在正好借着王涛这个理由。
“我让姚迪陪我去,行吗?”一边说着,她已经掏出手机,播通姚迪的号码。
“我舅舅晕倒了,你陪我去趟赢北监狱吧?”
“晕倒,昨天狱警不说还好好的吗?”
“那好,我打车去找你。”
“你上哪找我?廖军还在家呢,我要等他走了才能出……”
电话挂断,孙一柔转身就走,好像真的很着急的样子。
身后,承子接了个电话,上前两步,覆到厉伟耳边:“哥,吴威提前出狱了。”
厉伟眯眸,盯向孙一柔离去的背影,冷冽的眉峰犀利蹙起。
他竟然提前放出来了?
“昨天,他和孙一柔碰上了,还想抓她,是沐云帆救了她!”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