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早就看到秋桐进来,微微推手示意,可颜谨行不予理睬,仍贴在他身边,在他耳边低语,他避无可避,羞的耳朵都红了。虽说两人夫妻多年,可这私下里的亲密也不好叫下人们瞧了去,秦卿虽有埋怨,心里其实是甜的。他这个妻主在外面一贯的刻板威严,与故去的林正夫之间鹣鲽情深,那段唯宠一人的感情被传为佳话,让当年还待字闺中的他也心动不已。后来机缘巧合,他以侧夫的身份嫁进颜家,从没想过要争宠独占,只是谨遵着娘家的教导,一言一行都恪守本分。那时颜谨行虽待他很好,娶了他之后也没有再纳新人,只是平日里两人相处并不亲昵,他心中微有失落,但也知道这已是难得,自己不可过分奢求。只是没想到自有了身孕,他这个妻主像是转了子,对他呵护宠爱远甚于往日,不但把他从听水居接到这闻香苑,生产前后更是贴身伺候,不假他人之手。他心中惶恐,只因大夫早已告知他,这一胎恐怕是个男孩儿,谁知妻主并不以为意,仍是一味的宠溺关爱,还拿语言宽解与他,叫他莫要多虑,安心将养。他仍有些不定,直到产下晨儿那天,他自虚弱和痛楚中醒来,看到妻主抱着那皱巴巴的小人儿坐在床边紧握住他的手,那双一向没有情绪的眼睛里掠过紧张忧虑和一丝深情,他才终于明白,今时今日的她,心中已有了他和孩儿的位置。
秦卿回忆起生产那天的情境,心中激荡,不由得湿润了眼角,一旁的颜谨行看他突然红了眼圈,以为自己方才失了分寸,惹恼了自家薄脸皮的夫郎,忙讪讪的直起身来,转头瞥见秋桐那小丫头站在门口,肩膀一抖一抖的,显是忍笑忍的很辛苦。颜谨行老脸一红,掩饰的咳了一声,作势喝到:‘你个死丫头,越发没规矩了,进门也不先通报一声’,秋桐强压下笑意,心中暗道我哪里知道您这儿会有这么一出呢。不过她是个惯会看人眼色的,知道主子现下心里正不自在,也不接话,自回道:‘刚刚打发去西阁请安的明月回来了,说是汐主子还没歇下’。这话她只说了半截,隐下了那粥的事儿,秋桐是家生奴才,在这宅门大院的里看的多也听得多,自是知道哪些是主子问了她才能说的。
颜谨行闻言皱了皱眉,那边秦卿业已站起身来,着急道:‘这可怎生是好,不早些休息,哪里养的好身子,我去看看她。。。’,说着抬脚就准备往外走。颜谨行轻轻拉住他,秋桐也赶紧上前扶着秦侧夫坐下,在旁劝说道:‘许是小姐前几日睡的多了,这会子醒来,一时没有困意,强着她反而会睡的不安稳,不如和身边伺候的说说话,乏了自会歇下的’,秦卿想了想,觉得秋桐说的也对,又问道:‘那今日的汤药可吃了,汐儿昏睡了几天,我担心她腹中饥饿,只进汤药可不够啊,这孩子又是个不爱声张的。。。’秋桐心下犹豫,见自家主母已换回平日里的那幅神情,一双眼睛只盯着自己,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不敢再隐瞒,忙低头回道:‘听说青竹送去了一碗粥,小姐已经吃了。。。’
‘哼!’颜谨行猛的变了脸色,怒道:‘陈大夫的话没有吩咐下去吗,谁让他这样不遵医嘱妄自行事的!’秋桐抖了抖,暗想自家主母虽面上不显,心里却是极为看重大小姐的,吕主子不管有什么理由,这次恐怕是。。。一旁的秦卿知道妻主动了气,也不管秋桐还在,赶紧握住颜谨行的手,今日她的咳嗽才好一些,可不能再气坏了身子。又怕颜谨行会怪罪于吕清,那孩子也是个可怜的,一心扑在汐儿身上,可叹汐儿这个子,比起她母亲当年还尤甚三分。
秦卿示意秋桐先退下,拉着颜谨行的手,温言道:‘你也别太生气,对身子不好’,看着颜谨行的神色略缓了缓,又说道:‘汐儿那边汤药固然要继续的吃,只是偶尔进一碗粥之类的,想必没有太大的坏处’,他见颜谨行似是不赞同,忙拍怕她的手,接着说道:‘汐儿已然醒来,要早点恢复,自然要多下地走动走动,若不进些主食,哪里有这个体力,陈大夫也说过汤药之后是要配些辅食的。’
听着秦卿在一边柔柔的劝解着,颜谨行心里明白,他话里虽没提到吕清,但句句都是维护他的意思。她也知道自家女儿子清冷,不是个好相与的,那吕清想必心中也有些委屈,只是。。。罢了罢了,这小儿女的事为人父母的也不便干涉,既然汐儿已有好转,这次的事就此揭过吧,只当卖给卿儿一个面子,也不枉费他的一片苦心。想到此,颜谨行望向秦卿,见他还有些担心的看着自己,因方才说了好些话,脸上有些泛红,更衬的肌肤如雪,颜谨行心中一动,缓缓凑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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