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日一大早,吴轩就被工部衙门的人从家里喊了出来,说衙门有急事。
工部右侍郎鲁大人捧着陛下的手谕,告诉吴轩陛下命他在工部举行一场考试,选择合适的人员随他一同去黄港盐场。
吴轩道:“上次一同前往的夏兄和窦兄挺合适的。”
鲁大人道:“陛下的意思,是让你多带带新晋的官员,帮着培养一下。”
吴轩:他自己就是整个工部衙门最新的了,他能培养谁?
当然陛下的旨意,他肯定不能如此明目张胆地反驳,吴轩只好道:“今日属下有些私事,可否改日再考?”
鲁大人一脸铁面无私,“时间紧急,不可耽搁。”
吴轩就这么被强硬地扣在了工部衙门,和鲁大人一同拟定了考题,又一同分发下去。直到日暮时分,考卷都收了回来。鲁大人接到通知,才把吴轩放了出去。
武安侯府的马车就等在门口,伊瑟亲自来接他,“父亲和兄长在府中等你。”
别看伊瑟块头这么大,实际上他比豆豆还小两岁,袁月阙认回了豆豆,那豆豆就是他的表兄了。
吴轩斜他一眼,“不是不想让我去吗?怎么现在又来接我?”今天特意折腾这一出,不就是不想让他参加今天的宴会?
伊瑟没有答话,只是恭敬地请他上车。
豆豆还在武安侯府,吴轩肯定要去把人接回来的,所以他一撩袍子上了马车,“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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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武安侯府,刚到主院门口,就见豆豆朝他飞奔过来,整个人扑到他身上,“轩哥!”
袁月阙跟在后面,踱步过来冷哼一声,“不过一个白天没见而已。”
吴轩拉着豆豆,细细询问了今天的事情。
袁月阙又想冷哼,但考虑到今天的事确实是他做的不地道,只好暂且忍下。
吴轩和豆豆说了一会儿话,豆豆才道:“舅舅让我在他家住一晚。”
吴轩揉揉他的头发,“你想住吗?”
“我想和轩哥住一起。”
袁月阙实在听不下去了,轻咳一声,“人我都帮你带来了,你就当陪舅舅两天吧。”
豆豆点头,“其实我也很喜欢舅舅。”
刨去血缘关系,单论兴趣喜好,袁月阙和豆豆也是非常契合的,两人总有着聊不完的话题。
——
两人在武安侯府一直住到了六月初一,才和工部的同僚一起,启程前往黄港盐场。
鲁大人折腾了吴轩一整天,最后选出来的人,竟然还是窦宏岩。
袁月阙丝毫不尴尬,仿佛鲁大人根本不是他指使的,整件事情也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态度非常自然地把豆豆送到了南城门外,并表示过一段时间就会去黄港看他们。
黄港盐场距京城有十几天的路程,窦宏岩照例带了好几辆马车的行李,吴轩虽然只一辆马车,但他也不急着赶路。一行人慢悠悠地边走边赏景,花了十六天才到。
到了黄港盐场,不仅盐场的负责人来接他们,就连黄港县的县令,都特意赶了过来,为他们接风洗尘。
接风宴的规格也比去昱沽盐场的时候高出了好几个档次,虽然豆豆依旧没去,但一众人对吴轩仍然十分热情,频频敬酒夸赞。
吴轩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好酒好菜。心里感叹有权有势就是不一样,豆豆一被认回袁家,连他都跟着沾了光,待遇蹭蹭蹭就上去了。
当天吃完接风宴,县令又邀他们明日游湖赏景,“黄港湖景色极美,最适合坐画舫游玩。”
——
县令租了一座很大的画舫,请了黄港县几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士,吴轩带着豆豆一起去了。
上船的时候正是傍晚时分,众人寒暄一场过后,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画舫上挂满了彩灯,衣着清凉的舞姬款款步入,在丝竹声中翩翩起舞。
豆豆不太适应这样的环境,小声对吴轩道:“轩哥,咱们能不能去外面走走。”
吴轩跟坐在他旁边的盐场负责人说了几句话,就拉着豆豆出去了。“画舫后面坠着几艘小船,咱们找一艘,自己划着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