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疾驰到西城门,终于靠着冯阁老的名头进了城。
快马疾驰在安静的城中,不知多少人被马蹄声从梦中惊醒,暗自嘟囔一句,“不知是哪个纨绔子弟!”就又睡了过去。
半个时辰后,冯镇昌终于到了府里,把已经入睡的冯阁老从床上挖了起来,“父亲,南边的岛出事了。”
“什么?”本来准备发火的冯阁老惊了,“怎么回事,详细说来!”
冯镇昌道:“您让我去岛上巡查,我就像往常一样带了人手过去。可是,我们的船一直到靠岸了,都无人前来接应。我觉得情况不对,没有贸然登岛,回城里找了足够的人手,才去了岛上查看。”
他继续道:“我们去查看的时候,发现岛上已经空了!”
“空了,是什么意思?”冯阁老追问道。
“我们秘密建的私人盐场,盐工,留在岛上的护卫,以及山洞里的仓库,都空了!那么多金银珠宝,都没了!”冯镇昌满脸心疼道。
纵使老练如冯阁老,闻言也差点一口血喷出来。这是他将近一半的私产啊!
还有私人盐场,以及用护卫之名招募的私兵,都是他这么多年慢慢给自己累积的退路,竟然被人一锅端了?
到底是谁?
哪方势力能人不知鬼不觉的,拿下一个带上千守卫的岛屿?
不可能是顾朴,那个老家伙就嘴上功夫厉害,真刀实枪的他肯定不行。
莫非是龙椅上那位亲自下的手?
傀儡皇帝做了这么多年,终于忍不住了?
——
吴轩他们在南城门外的驿站住了下来。
当时冯镇昌一行人冲过来的时候,接连冲撞了好几辆马车。有一辆马车被惊马带着跑了很远,马车上的人都被甩了出去。还有一辆马车缰绳断了,车厢倒在地上还被冯镇昌抽了一鞭子。
马车里都是来顺天府赶考的秀才,多多少少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所幸官方驿站里有大夫,及时给伤者包扎好伤口,并熬制了汤药。
吴文韬道:“那人也太跋扈了,天子脚下如此目无王法。”
吴轩也道:“这么嚣张,肯定活不长。”把南城门当成自家后花园,对着来赶考的秀才直接拿鞭子抽,这种完全没脑子的纨绔子弟,再好的出身也保不住他。
八月初二一早,城门大开,吴轩一行人进了城,直奔贡院附近最有名的客栈——状元楼。
财大气粗的吴轩直接包了一整个小院,“我和豆豆住这间,其余的你们自己挑。”
吴文寿在客栈休息了一晚,第二天返程。吴轩送他出门,回来的时候,就见院子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顾瑾正大咧咧地坐在院子里,喝着茶水。
豆豆坐在不远处的小凳子上,捧着一本不知道是什么的书看得津津有味。
吴轩在顾瑾对面坐下,“你怎么知道我们到了,还知道我们住在哪儿?”
顾瑾轻笑一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道:“昨□□会上宣布了此次顺天乡试的主考。是张镜诚张大人,翰林院出身,现任户部尚书。”
“刚上任的那位?”
顾瑾点头:“本来冯阁老要推荐的是其他人,可惜——”可惜冯阁老的老巢被人端了,无暇他顾,被他们趁机拿下了主考的位置。
虽说乡试的主考官和会试不能比。但顺天府的乡试,和其他省份的乡试可不一样。大多朝中大臣的后辈子弟都要在顺天府应考的。
顾瑾没说出后面的话,吴轩也就没有问。朝中没有传出来的事情,知道的太多并不是好事。
“家父和张大人是故交,我对张大人也十分熟悉。”顾瑾道。
吴轩明白他的意思,从善如流地追问:“关于张大人的喜好,不知顾公子可否透露一二?”
顾瑾笑眯眯道:“张大人一甲探花出身,又在翰林院修书多年,最喜引经据典文采卓然的学子。”
“哦。”吴轩就知道,顾瑾才不会那么好心给他送情报。
他的文采一直是最拖后腿的存在,碰上看重文采的主考只能听天由命了。反正乡试有那么多阅卷考官,普通水平的卷子也不一定会被主考看到。顶多是鹿鸣宴的时候,因为文采差不被主考待见呗!
顾瑾看了一眼旁边伸长了耳朵听他们讲话的豆豆,对吴轩道:“要不是看在——的面子上,我才懒得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