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成点头应是。
荀员外摸了摸花白的胡子,在桌子上环视一圈,问道:“哪个是吴文轩?听说院试考了第二名,仅次于顾尚书家的公子。”荀员外有举人功名,是在座所有人中身份最高的。
吴大成连忙起身:“轩小子在另一桌,我喊他过来。”
吴轩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没等吴大成来喊他,自己端着酒杯走了过去。
吴大成朝荀员外的方式示意,小声道:“这是荀员外,崇文一朝的举人。”
吴轩恭敬地行了一个晚辈礼,“后学吴文轩,见过荀员外!”
“一表人才,又谦和知礼,是个好苗子。”荀员外赞道。考中了秀才,才算正式迈进了科举考试的门槛。而以后的乡试会试,比考秀才难了千百倍不止。
只有像吴轩这种,院试成绩非常优秀的,才有继续考中举人的可能性。
“您过奖了。”吴轩谦虚道。
荀员外爱才心切,招呼吴轩往他身边坐。可是这一桌子早就坐满了人。荀员外左边坐着有秀才功名的张员外,自然不能给吴轩让位,而右边,坐着三爷爷。
三爷爷尴尬地看了一圈,拄着拐杖颤巍巍起身。
吴轩道:“承蒙荀员外看重,晚辈站着就好。”
荀员外听完又是好一顿夸赞,夸完又勉励道:“不日县学即将开课,文轩切记不可荒废时光,应进学苦读一年,以备明年秋进京赶考。”
吴轩听得一愣:“进京赶考?”明年秋天的乡试不是考举人吗,为什么要进京赶考?
荀员外抚掌大笑,“真兴府不放主考,下辖生员按例应去顺天府参加乡试。”
其他人也笑了起来。吴轩都考中秀才了,竟然还不知道乡试在哪里考。
吴轩真的十分震惊。他单知道真兴府离京城很近,但他没想到离得这么近啊!近到归属于同一个考场!
大阑国其他地方的学子,会试的时候才进京赶考。而他们,乡试就要去京城了!和京城本地学子一起考乡试!
吴大成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虽然京城多大儒,生员水平也比较高,但只要勤勉读书,也是能考中的。”
王秀才也道:“顺天乡试历来艰难,但只要考过,会试亦不远矣。”两年前王秀才去京城考过一次乡试,落榜了。他们同行的二十三位同科,无一得中。
吴轩:那当然了,千万学子挤独木桥,挤过去的自然是有真才实学的。
吴大成继续安慰他,“乡试能去顺天贡院,是咱们直隶学子的荣耀。乡试考过一场,对贡院环境比较熟悉了,会试再考时,也能轻松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九点补一章
第55章
后半场宴席,吴轩一直震惊于进京赶考的事情,没有心情理会其他。
就连孙桂花和吴三成的媳妇薛氏动手撕打的事情,也是过了几天才从田婶子口中听到。
这天是八月二十八日,吴轩和木器行定好验收家具的日子。
一大早吴轩坐着吴文寿的牛车,和田婶子一家人进了城。
木器行准备了两辆马车,跑了五趟才把吴轩定做的家具都运到了广平街的宅子里。这时候的家具都是纯木头做的,稍稍放置两天通通风就能直接入住了。
吴轩这几天就住在了城里,一边给宅子里置办东西,一边和吴文寿商议好了时间,给白瓷铺子开了张。
说好铺子交给吴文寿管理,吴轩说到做到。除了帮忙画展示柜的图纸,还有给门口的牌匾题字,别的吴轩就都没有插手了。
红绸揭下,端端正正的“定山白瓷”四个字,出现了围观人群的面前。
吴文寿喜气洋洋地点燃门口的鞭炮,“新店开张,买茶具送瓷碗,买花瓶送瓷碗,不管买啥都送一个瓷碗啦!”
听到送瓷碗,众人都好奇地涌了过来,纷纷问道:“送什么瓷碗?多大的?”
吴文寿从门口柜台上摆放的一摞瓷碗中,拿起一个,道:“正宗的定山白瓷,两只巴掌大的瓷碗。只要买东西,就白送一个!一共一百个,送完即止!”
立刻有人进了铺子,道:“我刚好想买一个新茶壶,本来打算托亲戚从窑厂捎。要是你这儿价格差不多,我就直接买了。”
吴文寿道:“您放心,保证和直接从瓷窑里拿的价格一样。”
定山县的人平时都习惯了,让人直接从窑厂里捎带瓷器。但这种零星买卖,窑厂要价并不低。吴文寿直接从窑厂拿了一大批货,全都付了现银,窑厂给他的价格自然比平时零卖的低多了。
所以他按着平时的价格卖,还是有不少赚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