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这才回过神来,又羞又气:“轩哥,你是故意的!”轩哥故意在逗他!
吴轩笑得一脸纯良无害:“要不要再喂一块?”
“不要!”豆豆两颊鼓鼓,咬牙切齿地用力嚼嘴里的萝卜,仿佛这块萝卜是吴轩本人。
——
吴轩和豆豆吃完午饭,开始了习字背书的美好午后时光。
而同一时间,杨员外家。
“啪——”杨员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你再说一遍!”
杨婉儿可不怕她爹,扬起头大声重复了一遍:“我不要嫁吴文寿了,我要嫁他堂哥吴轩!”
“你!”杨员外指着杨婉儿的鼻子,骂道:“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丫头!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
前天杨婉儿围堵吴文寿的事情,杨员外已经很生气了。但出于对女儿的疼爱,他愣是压下了怒火没舍得责罚,还答应了去吴家提亲。结果呢?昨天刚去提的亲,今天突然又看上别人了!
杨婉儿大声吼道:“我不管,我不要嫁吴文寿那个泥腿子了。况且是他先拒绝的我,我没错!”
刘氏本在一旁拉架,听到这话,赶紧问道:“他家拒绝了?”
杨婉儿这才想起来她是在孟红珍那里听到的消息,她爹娘还不知道。她道:“今天早上我去了珍婶子家,珍婶子说吴家已经拒绝了,我气不过,这才去了吴家村理论——”
“你这丫头,又私自跑去别人家里!”杨员外斥道。
“幸亏我去了,不然怎么遇到我的真命天子!”杨婉儿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她得意道:“他家房子是崭新的青砖瓦房,特别气派。他身上穿的是丝绸长衫,一看就是很贵重的料子。而且他手里还捧着一本书,定是位勤学不辍的学子。”
杨员外冷哼一声:“要真是学子,怎么不在县城的书院读书,反而窝在家中。”
“兴许是书院休沐了。”杨婉儿脑子转得很快,立马找好了理由。
可惜杨员外一句话就拆了她的台,“致远书院月底才休沐。”
刘氏也道:“今天二十,还有八天你哥哥才从书院回来。”杨修竹在县城的致远书院读书,每个月只回来一次。刘氏心疼儿子,对休沐的日子记得特别牢,每次都提前备好一大桌饭菜。
“那——兴许是别的书院呢?”杨婉儿反驳。
“在定山县城,普通学子可去的书院,只有致远书院一个。”杨员外道,“除了它,另一所书院就是官办的县学了,但县学只招收有秀才功名的学子。”
杨员外气的又拍了一巴掌桌子,道:“你爹我都这把年纪了,依然是个童生,连县学的门都没迈进去过!你说的那个吴轩,他还能是个秀才不成!”
“为什么不成。”杨婉儿嘀咕道。但声音比刚才小了很多,显然她也知道,吴轩不可能是秀才。
“这十里八村的秀才,你爹我哪个不认识?别是秀才了,就算是童生,我也都见过!”杨员外每天出去吃席喝酒,附近有功名的人他都接触过。他笃定道:“没有一个姓吴的。”
不过刚说完,杨员外突然恍惚了一下。他依稀记得,以前仿佛是有一个姓吴的,和他同年中的童生。
杨婉儿被亲爹拆台打脸,又反驳不过,气得直跺脚,她胡搅蛮缠道:“你们偏心哥哥,你们不关心我的婚姻大事!”
刘氏见杨员外没说话,赶紧上前安抚女儿,她道:“婉儿,不是爹娘不疼你。只是,你刚和吴文寿说了亲,马上又去和对方堂哥说亲。这,说出去实在不好听啊。”
“有什么不好听的,珍婶子只是去吴文寿家口头说了一句,外人又不知道。”杨婉儿满不在乎道。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过去干的那些事情,哪件没传出去?村子里都传遍了!”杨员外又被杨婉儿不过脑子的话气到了。要不是女儿年岁越来越大,名声又越来越差,他也不会同意和一个卖豆腐的说亲。
本来想着是杨婉儿自己选的,顺了她的意,她也就能收心了。谁知道,仅仅过了两天,她又变卦了!
怕杨员外气出个好歹,刘氏连忙过去帮他拍抚胸口,又对杨婉儿劝道:“你先不要和你爹置气。那个叫吴轩的,咱们还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呢。要真像你说的那么好,又有新屋又穿锦衣的,那人家说不定早成亲生子了。”
刘氏这么一说,杨婉儿登时愣住了。她一直被她想象中和话本上一般浪漫的初遇冲昏了头脑,完全没想过吴轩已经妻儿双全的可能性。
刘氏扶着杨员外去椅子上坐好,倒了一杯温茶递过去。
杨员外接过茶碗一口气干了,这才觉得心里舒坦了些。
刘氏看两人都冷静下来了,道:“我先去红珍妹子那边问问情况,等回来咱们再商量。”
杨婉儿一听这话,立马又激动起来,扑到刘氏身上:“娘,我也要去,我要问问吴轩有没有成婚。”
“我一个人去就成了。”
“不行不行,娘,我要一起去!”
“那先说好,到外边不准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