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北洋第一军司令部。
司令部里传来哗哗的声响,一张方桌四个人各坐一方,周围还站着十几个军官围观,原来这里正在搓麻将,其中坐北朝南的一个正是第一军军长段芝贵,他满脸红光地笑着,双手不断和着桌上的麻将,嘴里却囔囔着:“四十八番,给钱给钱!”
另外三个军官输得满头大汗,一边搓着麻将一边从面前拿出一些银钱丢过去,段芝贵笑呵呵的将三家输给他的银钱收拢起来。
这麻将打得并不大,输赢也不算大,可段芝贵就是高兴,他除了喜欢给达官贵人拉皮条为自己铺设晋升之路这种攀龙附凤的手段之外,还有一个特别的爱好,就是喜欢打麻将,他对打麻将没有别的要求,有些人打麻将还要看麻友牌品,只和牌品好的麻友打麻将,可段芝贵却完全不看麻友的牌品,只要有人陪他搓麻将,不管是谁,他都高兴,对于他来说,如果一天不打麻将就心痒难耐,他这是有瘾,而且这瘾还不是一般的大,打麻将时完全不挑人,有得搓就行。
在这司令部的门口挂着一个牌子,写着“总司令处”,司令部内办事的有百余人之多,除了段芝贵坐的这张牌桌之外,另外还有六桌麻将,每桌都有人在玩牌,司令部内除了军用品之外,还有这七座麻将、有烟枪烟盘十四副,嗬嗬水数百打放置在墙边一侧,要用者可自行取之。
这时一个参谋拿着电报走过来报告:“司令,汉口、汉阳战报!”
段芝贵刚才赢了钱心里正高兴着,手上码着麻将牌不停,嘴里吩咐:“念!”
参谋只得念出来:“北伐军于昨日凌晨发起渡江进攻,火力凶猛,又是黑夜时分,我们不备,被北伐军偷袭得手,黎元洪部败退至汉川方向,我第二师仍坚守刘家庙车站,但损失颇大,现滠口车站仍然在我手,请司令火速派兵增援!”
打牌的军官和周围围观的军官们闻言都大惊失色,被北伐军渡过长江,而前方的鄂军和第二师抵挡不住,北伐军岂不是很快就会打过来?
段芝贵被这封电报搞得极为不高兴,刚才赢钱的一点兴致全没了,又看见军官们全都色变,便摆手道:“慌什么慌?都别慌,北伐军才刚刚渡江,占据汉口汉阳还需要时间呢,哪里有那么快打到这里来?李纯部到了什么地方了?”
那参谋道:“快到孝感了!”
段芝贵连忙道:“那什么,让李纯到孝感之后别再往前走了,就地构造防御工事,另外给王占元传令,告诉他受不住汉口就别守了,直接退往孝感方向与李纯部汇合就此展开防御,他那还有火车,逃回来应该没问题吧?”
“是,司令!”参谋答应一声,又道:“那黎元洪部呢?”
“黎元洪?别管他,两年前民党在武昌闹事时,他什么都没干就白白捡了个便宜当上了都督,嘿嘿,真是好运气,这人就是投机之辈,我看呐,这人看北伐军势大,估计很有可能会撇开我们再次与南方媾和,让李纯分出一支人马去汉川盯着他,逼着他跟北伐军死拼,如果他不干,先灭了他再收拢他手下军队,去吧!”
“是,司令!”参谋敬礼后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