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着不适感觉将那截掉落的白布扯起来想要重新将整个镜框给遮住,我拿着白布的一角用力扯着够上去的时候,猛地发现照片上陈先生的喉结上有一粒米莉大小的黑痣,而刚刚那团从衣柜里面掉出来的尸体残肢上面也有一粒黑痣,不管是黑痣的大小、位置还是色泽都是一模一样。陈先生死了?不仅是死了还死了很久了,而且死状凄惨是被人活活给分尸了,而且他的尸体残肢还遗留在这个屋子里面,发烂腐臭,并且还根本没有人知道!
我骇然一惊,手不自觉地一松开,相框猛地失去平衡,竟然连最后那粒钉子也松了。整个相框直接朝着我的脸砸下来!!
沉重的相框直接砸在我的脑袋上,我闷哼一身,眼前一黑就不省人事。
迷迷糊糊间,我闻到一股檀香淡淡的味道,紧紧地萦绕在我的鼻尖。我的脑门被相框砸中的地方还是很疼,我捂着自己嗡嗡作响的脑袋从地上坐起来。
我这是在哪里?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的家居摆设,一张欧式风格的大床,一个立式的挂壁衣柜,已经墙上挂着的婚纱照。
这里是陈先生和他太太的卧室,我居然还在这里。
这房间的摆设还是和刚刚如出一辙,只是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了,似乎变得更敏亮干净了一些。
刚刚的房间里是满地的灰尘,现在取而代之的却是光洁如新一尘不染的地板,吊灯明晃晃的影子还倒映在像镜子一样光可鉴人的地板上,我低下头,不仅看不见一点灰尘或是头发,似乎能清晰地照出来我的每一个毛孔!
房间紧紧拉着的窗帘子=也被拉开了,两边的窗子打开着,阳光暖暖的从窗口斜射进来,我伸出手掌,调皮的太阳光就在我的手掌上跳跃。窗台上竟然还摆着两盆花,一盆月季,一盆牡丹,两盆花都开的娇艳,像打了蜡一样鲜艳的色彩娇艳欲滴,花瓣含苞而怒,似放不放,看起来竟然不像是真的,反而像是画家一笔一笔勾勒上去的美德不像话。
空气中除了淡雅的花朵的芬芳,竟然还掺杂着淡淡燃烧着的檀香味道。这屋子是有人信佛吗?怎么会燃香呢?
我正纳闷呢,突然就从旁边的衣柜里面传来了男女厮打吼叫的声响。女人的尖叫穿破了我的耳膜,话语间似乎还带着阵阵哭声。
好奇心驱使着我,拉开衣柜的柜门,映入眼帘的不是满满当当的衣服,也不是空空荡荡的衣柜壁,而是一个浴室。
准确的说,那个原来最为浴室用途的暗室已经被改造成了一个供奉神佛的香火室。不大的隔间里面摆着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摆着一些祭祀的水果、糕点这类的贡品,最前面摆着一个黄铜的三角小香炉,左右两边各插着一根蜡烛。香炉里面静静地燃着一炷香,烟气氤氲在空气中,化作一路青烟随风飘散,想必我闻到的檀香的味道就是从这燃烧着的香的味道。
香案上面既然摆着贡品,当然是供奉的有东西,但是那个东西背对着我装在一个朱红色的木匣子里面,周边还用红绸布包着我,几乎挡的严严实实。以我所站着的角度,根本就看不出来里面装的是什么。
忽然,那一男一女的争吵的声音又大了起来,我的视线被成功吸引了过去,在隔间的最里面,一男一女扭打在一起,他们背对着我,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对扭打在一起的人就是陈先生夫妇。
陈先生的情绪非常激烈,他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牛一样,就光是看他的背影就知道他有多么愤怒。陈先生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体内邪火乱蹿。
“老公,你这是怎么了?你冷静点!”陈太太跪在地上,长发凌乱,乱糟糟的堆在脸上。陈太太紧紧地抱着陈先生的腿,眼泪流的满脸都是。
“放开……”陈先生声音嘶哑,他像是一头发怒的野兽在隐忍,在克制,陈先生的声音愤怒到像是要咬破牙齿。
“老公,你怎么了?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们有什么坐下来好好谈谈,好不好?”陈太太仍在紧紧抓着陈先生的腿,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他的身上,一点儿也不肯放松。
“我叫你放开我,贱人!”
陈太太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自己的老公,不相信自己的老公会说出这样的话,“老公,你说什么?你骂我什么?”
“贱人!”陈先生飞起一脚将陈太太踹开,陈太太重心不稳,像个没有生命的破布娃娃一样往后摔去,她的脑袋撞在香案上,供桌上的东西被撞翻了一地。
供桌中央的那个红木匣子也被撞翻了,里面的东西咚的一声跌落在地,摔成了两截。一截上一个埃及人的脑袋,一截上羊的身体。
这个佛像好熟悉!人面羊身!我在陈茜身上看到的那块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