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却是令他惊喜交加,李晚所修大祭炼术,正好已经涉及到融合这一神通秘法,又参悟虚空造物的奥秘,勘破他想要研创的这一法门,简直轻而易举。
李晚很快便就把整个手段剖析一番,点出他如今面临的瓶颈,并予解决,顿时便让木文若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当场陷入沉思。
看他的样子,定然也是大有收获。
连几位新锐冶子,都无法难住李晚,其他学识和技艺稍逊一筹的普通弟子,更加不必再提,虽然他们几乎全部都经过高人点拨,精心准备好了刁难李晚的问题,但是限于本身水平,也不可能问及无关之事,大多还是集中在平常接触的真器,宝器两大层面。
李晚所乘,乃是包罗万象的《器宗大典》,本身便就已经涵盖器道本源,堪为万法相通,而李晚得到它之后,修为境界节节高升,早已经把里面的神识气机吃透,又再利用自己身居高位,获得了整个天南器道,各方宗师、大师的支持的气运,从其他渠道收罗到的秘法,传承,一点都不少。
平常之人,可能还无法消化这些所得,但李晚有无数器宗高人的经验心得作为依仗,哪里会被它们限制住?更加是如虎添翼。
现如今,他连号称最难的虚空造物手段都已领悟,更是参到了一丝造化天道的法则之力,对于炼器一事,颇有完全看透,追溯本源的意味了,这样的状态下,无论遇到何等样的器道问题,都能够信手拈来,随意挥洒,自然不会轻易在这里栽跟头。
眼见得,自己派上去的门人,一个接一个败下阵来,一直在后坐镇的灵宝宗宗师,长老们,终于也开始沉不住气了。
几名保守一派的长老私下商议,都感觉有些坐立难安。
这李晚的器道造诣,实在太高明了,简直超乎想象!
那帮弟子,门人,也一个比一个矫情,都到了这地步,还讲什么名师风骨,天才傲气!
现在,该换些听话的人上了。
很快,便有人密语传音,召唤另一边乙字座的修士们。
其中有一面容憔悴,眼神阴骘的修士,听完长老们的号令,冷哼一声。
旁人劝道:“龙大师,还请克制。”
这修士姓龙,是当日前往东海的徐白阳的亲徒,不过灵宝宗没有抓住李晚杀他确凿证据,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拿此事做文章。
龙大师不是元婴大能,无力去报杀师之仇,所幸得了这次机会,甘愿为长老们充当卒子。
龙大师冷冷道:“我知道,一切都以切磋技艺为准,这次诸位长老,授我以玄机匣和多罗秘图,我会好好利用它们。”
龙大师口中的玄机匣和多罗秘图,都是灵宝宗所传,机关一道的宝物,前者是成品,后者是图谱,造就各般精巧机栝部件和驱御法阵。
见李晚似乎极擅传统的器道诸法,有人便想到了从偏门下功夫。
不久之后,龙大师果然找到机会,依计而行,推说自己手中有一件古代奇宝,不识其来历用处,要李晚鉴别。
李晚的确没有见过此物,不过却在《器宗大典》那浩如烟海的记载里面,找到一种相近的机关秘术奥义,稍加推算,便破解了。
当李晚轻易把那玄机匣打开,复又组成另一形状的精巧奇物的时候,众人方才明白,这是一种近似积木的奇异机关,竟然拥有随意组合运用法阵的特殊作用。
李晚在台上侃侃而谈:“如果我所料不错,此匣共有三百六十一种不同变化,每种变化,包含一座法阵图谱,拼出这些法阵的要诀,在于掌握其道纹禁制规律,众位看这里……”
龙大师面色越来越白。
他手中的多罗秘图,正是记载这些变化和解法的图谱总集,虽然限于时间,李晚并没有把这些一一解出,但却也已经完全证明,此物在他手中,并不是什么精巧深奥的东西。
龙大师犹自还不甘心,又再以秘图所载最难的几种变化相问,结果李晚依旧飞快给出正解。
他还想要再问,台下的同门弟子,却反而不满了。
“够了,这些法阵图谱虽然精巧,但却只是小道,问来问去,有什么意思?”
“李宗师已经给出解法,自己照着琢磨就是,难道还要手把手地教你不成?”
“不要浪费时间,我们要听下一讲!”
“是啊,很快就要轮到炉鼎一类法宝了,我还想学点有用的东西!”
“这帮人……”几名长老气得够呛,万万没有想到,这些弟子,如此简单就被李晚讲法给收买了。
“莫长老您看,再这样下去,龙大师怕是要犯众怒啊,万一闹出什么事,就不好了。”有人委婉提醒道。
“知道了,让他先停吧,不要再问了。”被称为莫长老的修士,冷哼一声道。
很快,便有人把长老的意思传了上去,龙大师见状,也不愿意恶了同门,唯有阴沉着脸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