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在很久以前,上将军就发现,这里的气候会出现了异常。
所以,在寒冬之时,就敢水淹大梁城。
只有寒冬,才不会被大梁所警觉,否则,这要花多少兵马才能攻下大梁。
如今的大梁城几十万大军汇聚。
完全可以被一举剪灭,永无翻身之日。
想到这里,众将士激动不已,但这大水,淹的可不单单是大梁啊。
要知道,一旦决堤!
那就不是一个鸿沟的水了。
到时,一道小口,千里之地尽毁,这要死多少人?王翦等将士,无一不动容。
而此时,魏燕等一干人早就来到了城头。
将远处的异像印入眼底,其中夹杂着,一股浓烈的不详之感袭上心头。
魏燕面色轻松,道:“这等异像,看似惊人,实则,来的快,去的也快。”
魏燕的话,仿佛是在和身边的司空说。
忽然。
司空面色陡变,说道:“将军,不对!”
“哦?”
司空快步来到城楼上的凹洞,将脑袋伸了出去,仔细看了看左右的护城河,顿时面色大变,嘴唇都吓紫了!
魏燕问道:“司空,你这是?”
司空浑身颤抖,吓得半天没说话,要知道,这可是大梁。
城里有多少人啊。
司空指着护城河说道::“将军,你快让人去上游看看!快去!”
魏燕道:“司空为何如此惊慌?”
司空道:“上游如此大雨,为何我护城河半点不见水势!”
“什么?”
城楼上的一干将士,纷纷看了过去。
护城河连接着莆田之园,莆田之园连接着鸿沟,鸿沟连接这渭水和济水。
此时,渭水济水如此异像。
又不远,也就三十余里外。
可是,护城河居然平静无波,如果说上游刚刚下雨也罢。
可那轰鸣之声,就是在大梁城楼都听得清清楚楚。
魏燕一听。
作为领兵多年的将领,还是立刻就回过神来了。
顿时对身边的副将道:“速速打开城门,派人去上游看看,对了,还要去看一下鸿沟,济水,渭水三个地方,一寸地也不能放过。”
副将一愣神,说道:“将军,这是?可是这般出城,秦军若是见到,便可名正言顺的杀了我等派出的士卒。”
魏燕额头有些冒汗,怒吼道:“若是有人敢阻拦你,那就杀,不管是谁,谁也不许阻拦,秦军也不行。”
副将见魏燕的神情有些不对,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顿时领命而去。
然而,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北面的秦军大营里的士卒都已经寥寥无几,武阳的军民和邯郸的军民都已经撤离到了黄河以北。
只有王贲说率的最后一批士卒,此刻都在鸿沟之处严阵以待。
然而,没人会去关心大梁。
即便你大梁现在就是知道了,怕是也来不及了。
上游的时节的气象的变化。
无疑是再次的让整个气候大乱,不仅仅是水的问题,就是那山崩滚石无一不是加速了两处堤坝水的蓄势。
即便现在魏国反应过来。
要从城中撤出,这如何可能。
果然,副将出城之后,居然四野都没看到秦军的踪迹,随即一声令下,直接往北来到了鸿沟,
他所看到的,几乎将他给吓傻了。
鸿沟和渭水相交的地方。
看起来一片平坦,左边是汪洋倾覆,已然快接近了岸边,另一边的鸿沟则是缓缓水流如涓涓小溪。
一旦这一处碎石叠加的堤坝被摧毁,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只要封堵住鸿沟的下游。
也就是王贲十万军民封堵的最结实的鸿沟大坝。
那是什么后果。
后果就是这滔天大水,将会从鸿沟的中间,莆田之园,倾泻而下,整个魏国将会被殃及千里之地。
先别说魏国。
眼前的大梁,百万人将会生死顷刻之时。
此时。
副将强忍着晕厥,直接从马上跌落了下来。
他手足并用,爬到鸿沟的岸边,汗如雨下,而此时,他自然也看到了,大坝另一方的秦军,早就严阵以待。
不仅是济水。
还有渭水。
而鸿沟之上巨大的大坝成为了最后一道催命符。
大坝上的王贲垂首站在大坝上,看着济水和渭水两处大坝,他站在这里已经三个时辰一动不动。
王贲根本就没理魏国的副将。
因为,你知道又怎么样了,大梁被王贲玩弄了两个月,硬是因为贪婪,没有出城探视,或者说,是因为那封四月十五,告诏天下的国书。
一封国书。
换了一个魏国!
反而让王贲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又名正言顺的让张唐调来了十万民众,来修建这个最大的鸿沟大坝。
上游天上之水无穷无尽的倾覆着,面前的济水惊起滔天海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