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雀终于明白,原来自己是受到了铜棺的连累,才承受如此大的压力,事实上昊天塔根本不针对自己。
莫非它也通灵,知道那个混沌之道可拯救无间世界的传说?
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一身轻松了。
他大步走了过去,越靠近才发现昊天塔越巨大,像是一座巨山一般,直指苍天。
漆黑的材质浑然一体,没有任何窗,也没有任何门,甚至没有任何缝隙。
辜雀当然不会蠢到用武力去砸,而是身影一动,直接朝天飞去,速度快到极致,顷刻之间已至万丈,但抬头一看,昊天塔依旧是看不到尽头。
奇怪了,是幻觉还是本来就如此高大?
他沿着塔身继续朝上的同时沉声道:“二十多年前,辜雀以脊柱传导混沌,为无间世界渡入生机,而今也并非为私立而来,而是为了消灭世界之敌而来。不妨让我进塔一看,取无尽因果,消除未来隐患,并彻底解放无间世界。”
他看向四周,道:“这无边无际的浩荡死气,是阻碍无间世界复苏之罪魁祸首,辜雀承诺,将来必替无间世界消除此威胁,还天地朗朗乾坤。”
声音传遍天地,而天地无声,唯有微风轻拂。
辜雀眉头紧皱,尝试着用道衍去分析昊天塔,但刚刚开始,便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了鲜血。
好吧,的确是高级玩意儿,老子碰不得。
他叹了口气,正冥思苦想之时,整座昊天塔忽然颤抖了起来,像是世界都受之影响,风云变幻,天地失色,一股莫名的吸力猛然涌出。
辜雀还未来得及反应,便看见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仿佛时空轮转一般,他直接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漆黑,四周是无边无际的漆黑,感受不到任何能量的气息,一切都无法感知,无法看见。
像是到了真正意义上的无间世界一般,那是永恒的孤独和虚无。
这便是昊天塔内部么?作为死亡世界镇界之宝,它除了力量之外,到底有什么独特之处?
辜雀眉头紧皱,既然无法感知,无法看到,那么用道衍来推算呢?
他目光之中似乎又多了一些东西,瞳孔之中像是有一道道脉络一般,把晶体分割成了残碎的颗粒,看向那无尽的黑暗,把黑暗也分割成纹络。
而瞬间一切都变了,一张张麻木的人脸忽然出现在眼前,或是双目流血,或是鼻子被割,或是四肢被锯,或是整个人都残破不堪。
他们竟然就悬在自己的跟前,刚才自己却一个也看不到,也感知不到。
这突如其来的画面吓得辜雀大叫了一声,猛然退后几步,看着眼前狰狞恐怖的一幕。
无数的人,太多太多,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身体大多残缺,像是遭受了无边的苦难。
他们的脸上没有恨意,没有绝望和痛苦,只有麻木,他们已不像是生命,因为没了丝毫生气。
这是幻象,辜雀很清楚这是幻象,但看到这一幕,他还是忍不住头皮发麻,只觉胃部翻江倒海,像是要吐出来一般。
只因这些幻象,这些虚影实在过于真实。女人,都没有穿衣服,有的胸部被割掉,有的脑袋被砍掉,有的只剩半边身体,更有甚者,特殊部位还插满了刀剑。
“哇!”
辜雀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吐得昏天黑地,这些女人之中甚至有小孩儿,有老人。
他浑身都在发寒,冒着冷汗,他不知道这些是否是真实发生过的,但他知道,当年在神州,天老给自己斩断命数的时候,自己也看到了这个画面!
那是如此震撼和惊怖,是生命无法承受的一种情绪。
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心神,不停喘着粗气,想要摆脱这幻象的困扰。
他忍不住大喊道:“昊天塔,你这是什么意思!弄出这种东西来恶心我干什么?我只是要因果而已,不只是我需要,无间世界也需要!”
他的声音很大,像是在掩饰什么,也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但无人回应,眼前依旧是人脸,或被挖眼,或被割舌,那是人间最可怕的惨案。
辜雀摇着头,心中莫名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悲痛,这或许是来自于昊天塔的情绪。
但无论如何,他像是极受感染,甚至意志都在屈服,他流泪了。
无可遏制,泪腺根本不受他意识操控。
变了,他看到前方的人影在变,像是时间在倒流一般,他们的身体扭动着,一些零碎的笑声又传了出来。
那些笑声是那么欢快,那么肆意。
一些身影出现了,他们穿着锦衣华服,或是华丽的盔甲,或是缥缈的仙袍,他们都散发着强大的气息......
他们在作恶!
这一切的伤痕,一切的残躯,一切的罪恶,都出自于他们的手笔!
时光流转的太快,辜雀亲眼看到,那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被当做玩具一样割烂,被凌辱,被虐待。
但可怕在于,这些受害者的脸上都没有任何表情,有的只是麻木!
辜雀以为仅仅如此,而随着时光继续倒流,他终于听到了惨叫,凄厉、绝望,饱含着无边无际的愤怒与怨恨。
“呃啊!”
他又忍不住吐了出来,只觉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冷汗流满了全身。
他看到一个个女人被当做畜生和工具,看到了被挖眼,被割舌,被缝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