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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喜乐。”
沈青棠抬眼看着他,面上又重现了灵动的笑意,与月相辉,晃得魏珩还以为是在做梦。
“你回来得好慢。”她轻嗔了一句,莹润的目光直直看着他,仿佛在对视之间道出了无尽的话语——
她回来了。
魏珩面色僵寒,眼角骤然泛起了红,忽而失笑出声,抚上了她的脸,眼中情愫矛盾得几乎化不开:
“我不是放你走了,怎么又回来?”
他的声音明显带着哽咽,可见沈青棠也笑着对他盈起了泪光,他心中顿时翻涌出了难以克制的强占,眼角红得更甚,连吐字都像咬紧了牙关:
“你知不知道,我不可能会放你继续!我终于可以写甜甜的暧昧戏了
中秋情浓
他大多之时皆是清冷淡薄, 一如眼下这吻,不过只是浅浅厮磨, 轻汲芳泽。
女孩全然未有意料, 泪眸微睁,轻颤的睫羽扑簌了好几下,愣是僵在了他怀中, 直盯着他沉醉的眉眼失了动作。
霞红染靥, 羞意烫耳,可她却没有拒绝。
如此娇怯的默许, 无疑是比醺人的晚风,更能燎起绵延的火势。
他不再小心试探, 而是轻抚起她的侧颔, 俯下更深。
当冰凉的指尖触及到她滚热的面颊时, 难以言喻的欢悦又灌在他心头, 引得他禁不住缠绵得更烈了些。
他太想留下自己的痕迹, 留下自己的气息, 以此来彰显自己的占有是独一无二。
以至于女孩的呼吸都几乎被他尽数攫取。
沈青棠再撑不住,喘声微微,砸着绵软的拳推他心口, 才勉强挣脱,重获了一线生机。
“我……我快没气了呀。”她凝着水眸含羞怨他,气鼓鼓的, 似是被欺负得狠了, 连眼尾都潋滟着红, 粉唇肿润, 在朦胧的灯光下看着尤为惹怜。
见魏珩倏然绽开了一丝笑, 视线直望向她的唇畔, 她又像被这目光烫到了,当即抬起手背掩住了唇,蹙眉娇嗔:“你还笑。”
这般羞愤难当的可人模样,自是令魏珩笑得更深。
沈青棠眸中映光,看着他的面容,忽而愣住。
她似乎还从未见他这般轻松恣意地笑过,就像是沐着春风的邻家少年郎,半点都不像她认识的那个杀伐狠厉的锦衣卫。
正细看得出神,双脚忽然悬空离地,吓得她顿时低呼一声,赶紧如抱浮木般搂住了魏珩的脖颈。
“我有样东西要给你。”他话里带着异样的欢愉,甚至一刻都等不及,要打横抱起她快步入府。
沈青棠不明所以,只觉他大抵是高兴疯了,惊羞之余,又瞥见了那孤零落地的灯,“哎,我的灯!”
少年步履如飞,自是无暇顾及那盏灯,笑意横生,“要多少我都赔给你。”
沈青棠一时失语,面色绯红得已然不想再同他搭话。
很快,厢房的门复又被踹开,魏珩终于舍得放她落地,径自去书架上取下了一只锦盒来。
见到那熟悉的锦盒,沈青棠神色微动,不禁一滞。
她还以为是何物令他激动至此,原是这支被修好的断簪。
兴许因为曾失手打开看过,早已知晓谜底的暗喜在她心底四散漫开,她攥紧袖口,当真是极力克制,才勉强压下上扬的嘴角,酝酿出了一副期待惊讶的模样。
“这是什么呀?”她探着腰,像只天真的猫儿,明知故问。
魏珩推开了锦匣,浅笑道:“我托匠人将你的玉簪修好了,复原不易,很早之前便想着给你,你——”他难得不自在地顿了顿,“还要不要?”
“哦。”沈青棠轻应一声,婉转拖长了尾音,大有原来如此之意。
她背过手去,微微侧过了身,可嘴角溢出的笑意却不曾停过。
魏珩不解她避过身去是何意,面上略微有些失色。
可下一刻,女孩似是等得没了耐心,又抿着笑意回头看他,嗔道:“还愣着做什么,给我簪上呀?”
她忍笑着偏过头,像那日在沧州集市上,声音轻轻的,给了他同样的台阶下,“我又看不见,簪歪了可怎么办?”
一样的话,一样的场面,只不过那日是含羞,而这日是逗弄。
魏珩倏地了然她的用意,不禁失笑出声,眼中涌出一股热意,连灰冷的面色都消融复暖了起来。
方才有那么一刻,他可当真以为她不想要。
原来是在暗地里想着使坏。
“好。”他低声应允,一把将人揽过了身,对上那微有些受惊的杏眸时,眼神流转得勾人心魄,可长指却将玉簪慢慢推入了她的发间。
见她娇怯地闪了闪睫羽,澄透的眸子宛若两颗浸水的墨玉,他又清然一笑,由着本心俯下了身。
沈青棠双目微睁,大抵看出来他要做什么,当即反应迅速地抬手掩住。
他就这样猝然吻上了她的掌心。
旋即又抬起眸
', ' ')('看她,蕴满了意味不明的笑。
“你……”她羞急得语失,连声音都软了下来,“我、我们该用晚膳了,因为等你菜都凉了。”
“那可怎么办?”他语气似有些为难,低笑着,环手收紧了她的腰,“我现下不想用饭,只想——”
缱绻的热息带着攻势落在她掌心,不安分的薄唇更是一意孤行地缠上了她的指尖。
当真是愈发得寸进尺了。
沈青棠又羞又气,索性别过脸撂下不轻不重的狠话,“那你日后再要吃我做的饭,可别想了。”
闻言,魏珩果真停下了动作。
他敛色看她,目光深邃,“你为我做的饭?”
这转变的正经来的太过突然,沈青棠面色绯烫,似是被戳破了最隐秘的心思,偏过视线,瓮声瓮气地承认道:“嗯。”
魏珩蓦然漾开了唇角,只觉心口一软,几欲溺在她晶莹的眼波中。
他凑向前,禁不住在她额前印下一吻,“那我定要全部用完。”
话虽如此,可晚上的这顿饭还是没能好好吃。
沈青棠着实饿了,兴致正佳地掰着月饼塞入口中,余光察觉出有道视线一直灼灼投来,又不禁缓下咀嚼的动作,慢慢转过去,见魏珩正静好地支着头看她,一时倒觉有些不自在。
他已然坐得与她十分贴近,怎的还要盯着她看?
“你……”她略有些不解地凝起眉,试着示意了一番手中的半块月饼,“也想吃这核桃馅的么?”
少年依旧凝着眉眼,但笑不语。
见此,沈青棠也扬起了唇角,只以为他确实想吃,便乐意地要去碗碟里也为他挑一块核桃馅的,可耳边却又忽然响起了句古井无波的话:
“你手里的更好吃。”
沈青棠面上一热,讶然回头,只见他仍旧是脸不红心不跳,唯有那炙热的眼神一直看着她,好像她手里的小半月饼便是什么佳肴珍馐,值得他万分渴求。
他不觉羞,沈青棠倒觉羞了。
从回来至今,他的言行举止皆带着股不加遮掩的亲昵。
汹汹而来,如阳似火,灼得她有些措手不及,连想把握的分寸都险而失度了。
“你、你能不能有点正形?”嘴上虽闷声恼着,可她仍是挑了块没咬过之处,有求必应地掰了一角给他,“喏,吃吧。”
有意纵性的少年微微倾身,启唇轻咬,径自从她手中衔走了索来的美味。
薄唇擦过她指尖时,似乎还残下了一丝转瞬即逝的热。
待心满意足地看着她轻颤了两下眸光后,又绽出了神色如常的笑意。
沈青棠提起一口气,想嗔他两句却又不知该如何遣词,面色烫得已然可以烙饼。
她负气地转回头,心想,这顿饭合该是不能好好吃了。
还是赶紧收拾完回医馆去罢。
想虽这般想,可一入狼穴,她根本逃不过他的爪牙。
“要么留下,要么带我一起走。”从后紧紧拥住、埋首在她颈侧的少年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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